四娘可有定亲?”
孔博士笑道:“尚未,二娘、三娘接连出嫁,四娘这些年来帮我操持医馆,一直未有定亲。”
薛朗点点头,道:“长安城内好二郎虽不少,可慢慢相看,人品端正方为好。说不定缘分就在身边呢!对吧?衡宇!”
苏寒脸红过耳,面瘫着脸,僵硬的点头:“是极,是极!”
孔太太眼中闪过明悟之色,扭头不再看两个笨蛋。薛朗有点尴尬,感觉被孔太太嫌弃了。这位孔太太好生精明,希望苏小寒的娶妻路不用因此而平生波折。
球赛终于开场,薛朗也找不到话题继续往下说了,顺势看起比赛。开场是惯例的双方球员和马匹入场,绕场一圈,绕场的时候,本场比赛的裁判,一人一边拉着一个条幅出来——
南米北面,应有尽有!西市思源粮行恭候莅临!
是平阳公主门下商人的粮行的广告。
孔博士看得颇为新奇,扭头跟孔四娘说话,父女俩儿压着音量说的,薛朗这边听不见,不过,想来应该与开场广告有关。
薛朗心中一动,对苏寒低声道:“衡宇,我忘了问你,孔小姐打听广告的事情,是想做医馆的广告吗?如果孔家人再问你广告的事情,你定要问清楚是做什么广告,如果是医馆的,建议是不要做,所谓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医馆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口碑就是名声,不需要做广告,做了反而可能有碍。”
做其他生意的,需要名声,但做医馆生意的,薛朗并不认为需要多大的名声,名声大了,各种疑难杂症自然就会?随之而来,治好了还罢,如果治不好,就等着砸招牌吧!
再者,这年头医疗条件和技术有限,死亡率居高不下,人的平均寿命也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树大招风,孔家的医馆大可不必如此。
苏寒听懂了,点头答应。他年少成名,也算是招风的大树,自然也遇到过疑难杂症的刁难,且为人直率,遇到的疑难杂症,能治就治,不能治也明说,就算如此,也被人骂过欺世盗名、名不符实之类的话。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人最容易暴露最真实的一面,苏寒见过不少。
果然,球赛打完半场,半场休息的时候,孔太太过来搭话,问的就是广告的事情,苏寒如实把薛朗刚才的话结合自己的体悟转告孔太太。
孔太太先是一惊,旋即颔首道:“还是苏医令你思虑周祥,此事确需三思而后行。多谢苏医令指点。”
苏寒连忙道:“太太?客气,如不嫌弃,叫我衡宇便好。”
孔太太无语的看他一眼,迎着苏寒眼巴巴的神色,心中有些想笑,不过还是推辞道:“不妥,你乃我家老爷之同僚,不当如此。”
苏寒道:“先生乃我之师,太太叫寒一声字,如何当不得?”
语气十分的诚恳。孔太太看了一阵,点点头:“好吧,多谢衡宇。”
“不敢当师母谢,这都是学生应该做的。”
孔太太双目圆睁——
这小子居然打蛇随棍上,也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愚钝、笨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