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阳公主从袖笼中拿出薄薄的两张纸,递给韩进:“你且看看。”
韩进接过低头看了起来,不一会儿便看完,赞道:“妙妙妙!若照此策而行,何愁军心不聚!”
平阳公主眉目微扬,安然道:“跃先也赞同?”
韩进俯首道:“驸马大才,属下叹服。”
平阳公主微微一笑:“如此,便依此策而行之便是。”
“喏。”
韩进神色飞扬,喜笑颜开:“按照此策行之,即便那些别有用心混入其中的人,也不再惧之。”
平阳公主颔首:“便是如此。”
又问明操作细节,一一求证后,韩进胸有成竹的告辞走人。之后,平阳公主又召见了好几个属僚,及至午时,方才议事完毕。
议完事后,收拾行装,又乘船往滃洲岛一行,视察滃洲岛的建设情况。经过大半年的建设,最重要的码头、军营、船厂已然建立起来。
主持工事的乃是从尚书省工部调来的大匠,极擅水利工事建筑。并在薛朗的建议下,一次性的把全岛地质做了个勘探和测绘,之后,再根据滃洲岛将来的发展方向,做了个总体规划,把工程分为五期,如今完工的皆是第一期,第二期正在进行中。工程进度还算可喜。巡视完工事,平阳公主又到船厂去看了看。船厂挂在平阳公主名下,乃是独属于她的产业,并非隶属于朝廷,属于私人产业。
“拜见殿下。”
船厂的林管事在门口迎接她。平阳公主摆摆手:“免礼,阿林,如何?可有进展?”
“回殿下,匠人们正在赶制,成船还需时日。”
船厂的匠人皆是平阳公主高薪从各地聘请来的,如今正集中研究薛朗给的船模。虽然构造精巧且与实物一致,但,船模毕竟是船模,要做成实物,即便是这些手艺精巧的匠人,也需要测算一番才敢动手。测算是薛朗与匠人们一起进行的,他在滃洲岛上的时间,多花费在这些事务上。
想及薛朗,明明早晨才亲自送他出门,未及天黑,心中便忍不住开始思念于他……平阳公主不禁幽幽一叹,从未想过此生会如此挂念一人。这般体验……倒也新奇,虽则辛苦,然却苦中回甘,人生有个可牵挂、可思念的人,也是极好的。
新的水师都督府主体已然建好,还有些细节的地方未建好。都督府是从岛上先前便有的民居改建而来。先前居于岛上的居民,已被迁往台州、越州等地,滃洲岛之后便独属于水师,军机重地,闲杂人等不可妄自上岛。
在滃洲岛上视察一圈,看着时辰,在天黑前赶回台州,水奴还小,虽说有奶娘和仆役照看,平阳公主也不放心。
乘船从滃洲回到台州,天色刚擦黑,下船上岸的时候,平阳公主脚下一软,步伐一乱,差点儿跌倒,还好,贴身护卫她的窦蔻连忙一把扶住:“娘子,可有事?”
平阳公主就着阿蔻的搀扶,稳住身子,有些气喘:“无妨,方才突觉晕眩,扶我站一站便好。”
初雪连忙上来,与阿蔻一左一右的扶住她,神情若有所思:“娘子之身子骨一贯康健,近日为何会如此?来人,去请苏医令来。”
平阳公主道:“何须惊动衡宇?”
初雪道:“娘子,您的月事已然迟了半月有余。”
平阳公主恍然,手情不自禁的滑到腹部,凝眉:“对!初雪提醒的是,近日太过忙碌,竟忘了此事,请衡宇过府来。”
“喏。”
护卫领命,飞身跨上马匹,向苏寒府上疾驰而去,平阳公主则站了一会儿,感觉不再晕眩后,乘上一乘软轿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