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长孙氏抬头看向来回话的宫人,问道:“可打听清楚了?”
宫人答道:“回娘子,平阳长公主前往长乐门探望郑夫人,总管嬷嬷阿莫于公主前称呼郑夫人为郑氏,公主斥阿莫不敬,命人责罚于她。”
长孙氏一怔,轻轻吁了一口气,正待说话,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及近,丈夫大步走了进来,面上犹带着怒气,一身凌冽。
长孙氏挥挥手,让宫人退下,站起身来,去接丈夫的外袍,轻声问道:“二郎上朝辛苦,何人竟惹你如此生气?”
二郎气冲冲地道:“方才有人向我告密,说阿姐欲寻僧道为建成与元吉做超度法事。”
长孙一顿,拉着丈夫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二郎端着水皱眉,嫌弃的道:“怎么又是白水?天气如此炎热,给我来碗酥酪消暑才是。”
长孙氏不为所动,只道:“苏医令曾言道,二郎你有胃心不调之症,当少食寒凉之物,茶汤也当少饮。”
二郎啧地嫌弃一声,道:“那也不用日日皆是白水吧?淡而无味,实在难以下咽。”
长孙氏道:“我知委屈二郎矣,然为妻已被二郎当日连连吐血不止吓怕了,只要想起当时情景,便夜不能寐,心慌气短。二郎且委屈将养些时日,权当为了为妻与孩子们?”
这软语相求的样子,二郎只得无奈的点头:“罢了,且忍忍便是。”
说着,虽然一脸嫌弃的表情,不过还是端着水,一口一口的喝下。长孙氏微微一笑,方才道:“建成虽涉谋逆,然仍是阿姐与二郎你之大兄,阿姐你们几人一母同胞。建成犯错已被诛杀,阿姐身为同胞兄妹,有此心不是正说明阿姐之为人品性吗?二郎何故生气?”
二郎端着碗喝水的手顿了顿,对上妻子关切的眼神,倒也不掩饰,也不想说假话骗她,直言道:“我知阿姐回长安定然会为建成与元吉做法事,阿姐为人便是那般,我并不意外。我生气之处在于……先是柴氏那个柴纮,现下又有小人告密,皆向我状告阿姐,难道在世人眼里,我李世民便是那等嗜杀同胞姊妹兄弟之人?难道世人皆以为我连阿姐也容不下?尔等小人莫不是希望我连教养我长大的阿姐也杀掉?我便那般毫无人性可言么?”
这般说着,刚消下去些的火气又腾腾升起来,气得握拳重重砸在案几上,震得案几上的茶具也跳动了一下。
“呀!”
长孙氏轻呼一声,想也不想的抓住二郎捶案几的手掌查看,果然有些红肿,连忙吩咐下人拿些冰块来,苏医令曾教过,若遇这等情况可用冰块敷之,消肿止痛。
此时正值盛夏,东宫自然备有冰块,下人很快端来,长孙氏用手帕包起冰块,轻轻敷在二郎手上,一边冰敷一边道:“妾身乃是深闺妇人,见识浅薄,往日读书之时,也知趋吉避凶、趋利避害乃是人性,建成、元吉伏诛,二郎你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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