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伦一脸深受启发的样子,八十万户逃民,三百多万人口,如果能把这些人全部找出来登记造册,那么对于大唐来说,完全可以迎来一个井喷式的发展。
三百万人口可以开垦多少土地?又可以缴纳多少赋税?大唐律规定,唐人四岁为小,十六为中,二十一岁为丁,六十为老。
这些人里面凡丁及男十八岁以上这,皆有八十亩口分田,以及二十亩永业田,老者为四十亩,寡妇、妻、妾则为三十亩,凡户主加二十亩永业田。
这样新开出来的土地按三百万人,人平均五十亩算,那就是一万万五千万亩地。
杜正伦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疯了,扳着手指算来算去怎么也算不明白这些人到底会缴纳多少赋税。
而且人多了并不全是赋税的问题,大唐执行的是租庸调,这里涉及到的事情远比单单一个赋税的问题要复杂得多,比如服兵役的问题,比如出劳力修桥修路的问题。
想到最后,杜正伦魔症了一样,竟然连告辞都忘了,踉踉跄跄的离开李承乾位于丽正殿的书房,念念有词的离了东宫,去找与他一样留在长安的虞世南、姚思廉研究逃民的问题去了。
“殿下,这杜正伦未免太过无礼了吧?”因为夜魅与杨雨馨的离开,李承乾将自己的跟班换成了苏猛,这家伙性子直,看不惯的东西就要说,杜正伦进来不通报,离开不请辞的行为在他眼中自然是极不顺眼。
“收起你的嘴脸,去外面守着,不经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李承乾瞪了苏猛一眼,最讨厌他这种马后跑,真要是忠心护主,丫刚刚就应该直接把杜正伦给踹出去。
李承乾开始怀念夜魅了,如果那姑娘在的话,这些‘闲杂人等’如何进得了自己这书房。
“喏!”吃了李承乾的排头,苏猛不敢多话,答应一声退了出去,不过这家伙太直,纵然被赶出去,也依旧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而李承乾则是注视着苏猛离开的背影,最后将目光定在门框上,思绪又回到最开始杜正伦来之前的那一段。
从来到大唐的那一刻一直到现在的贞观八年,李承乾所有的行为都是秉承一种随心所欲的态度,直到与禄东赞谈过一次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必须要有一个为人处世的态度。
小市民的心态必须调整,随着手下的人越来越多,疑心病太重只会让自己众叛亲离,而且就目前来说,他这个太子当的似乎太过和气了,大多数时候都说话都是含糊其词,给人模棱两可的感觉。
比如禄东赞,事实上面对这个家伙的时候,他完全可以用太子的身份向其施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为我所用尽为吾之对手,必除之而后快。
这样的处世方式才是一个上位者应该有的行为,闪烁其词只会让对方更加瞧不起他,甚至会在心里生出某种异心。
李承乾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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