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下子,人格便觉得高尚起来,他背着手,留下一句话:“好好学着,将来做了官,若是贪赃枉法,本官非要弹劾你。”说罢,一瘸一拐地回自己舱中去,留下孤独的背影。
正午的时候,漕船在沿途停靠,叶景花了碎银,请了船工去采买一些酒菜来,二人开着舱门,本想请那武官一道来吃用,奈何那武官却是不见踪影,索性便父子二人吃用起来。
邓健就住在隔壁,正吃着自己带来的炊饼,这炊饼又干又硬,偏偏船上来不及烧热水,若是泡着水吃倒是相宜,此时闻到隔壁舱中的酒菜味儿,邓健吞吞口水,禁不住心里骂,这还有进士的样子吗?父子二人都是要做官的人了,就晓得吃吃吃,真是……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哼,做了官也是贪官、懒官、赃官,实在可气,这么多穷苦,人家连饱饭都吃不上,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的现象,我去了京师,一定要好好抨击……
他正啃着蒸饼,有人敲门,邓健忙将蒸饼藏了,怕被人瞧见自己的清苦,才去开门,便见叶春秋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他道:“邓大人,方才家父采买了一些酒菜,我们只怕吃不完,邓大人和我们也算是老交情,不妨过去喝几口酒。”
邓健眯着眼,很警惕的打量叶春秋:“你不会是想贿赂本官吧。”
叶春秋愣了一下。
邓健吞了吞口水,板着脸道:“河南布政司今年遭了蝗灾,你知不知道许多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哎……念及于此,怎么有胃口下咽呢?”
叶春秋有点懵逼,只好作揖道:“是是是,那么学生……”
邓健摆摆手,叹口气,算了,不计较这个,蒸饼确实不好吃,而且自己也饿了:“好吧,我陪你爹喝两盅酒吧,不看僧面看佛面。”
说罢,很不客气地到了叶春秋父子的船舱,一看到烧鸡和那薄如蝉翼的芝麻饼,还有那几样清炒肉丝,顿时馋虫勾出来,和叶景打了招呼,便坐下,大快朵颐,喝得面红耳赤,大腹便便的摸摸肚子,方才回去。
到了夜里,叶春秋依然去请他,邓健便觉得有些面子挂不住了:“呀,还吃?这样不好,不吃了,少和我套关系,财帛动人,酒菜虽美,本官却决计不为之折腰的。”
到了次日,邓健又好不容易挤出一些钱,也让人买了一些酒菜请叶春秋来吃,算是还了人情。
他的腿伤未愈,总是一拐一拐的行走于甲板上,看着沿途的村镇,都不免指点一番,倒是显得精神奕奕。
一月之后,漕船走走停停,终于抵达北通州,北通州距离京师已经不远,邓健便是北通州人,自然要下船,先去访亲,才准备入京。
终于和那邓健分开,叶景憋了一肚子的话:“春秋,这个邓御史,总觉得怪怪的啊。”
叶春秋深有同感的颌首:“是啊,孩儿也觉得他总是怪怪的。”
也罢,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人家不愿意和自己打交道,那也随他的性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