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的意思,叶春秋大致是懂的,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得到皇帝宠幸,固然对叶春秋有很大的用处,可是在这个文官体系之中,你便是再得圣眷,资历却是全部。
这就好像,叶春秋即便再如何得圣宠,现在的他也绝不会有资格入内阁一样,因为他的资历就摆在这里,一个翰林诗学,便是十年八年,也是连入阁的指望都没有的。
可是东阁大学士则全然不一样了,东阁大学士理论上是四殿二阁大学士之一,与武英殿大学士刘健、华盖殿大学士李东阳、文华殿大学士刘健是平级,这就是从侍学再进一步,成为了大学士。
大学士之名,在大明乃是清贵中的至高殊荣,从诸殿学士,再到翰林大学士,虽然同人不同命,可是有这个在身,将来即便蛰伏,单凭这个资历,将来但凡有机会,就可觊觎大位了。
杨廷和很聪明,他怕有人背后从中捣鬼,而又急于入阁,所以他抛出了这个利好,虽然这对于他来说没什么损失,可是叶春秋作为谢迁的‘心腹’,作为王华的女婿,谢迁和王华一定会做出一些努力,叶春秋显然是不可能入阁的,可是这并不代表,叶春秋不可以去东阁打秋风,虽然那地方寒酸一些,却是任何官员到达人生顶点的必由之路。
谢迁和王华不可能不做这个考量,尤其是现在的王华,即将功成身退,膝下本是最有出息的儿子王守仁,因为得罪了天子,暂时难以扶持,其他的儿子,连个功名都考不中,唯有这个女婿,是他现下最大的希望。
而对谢迁来说,谢迁也急需布局,毕竟位列中枢的人,是绝不能目光短浅的,谋一时不如谋一世,反正都得有人来占坑,当然是自己亲近的人把坑占住最好,这未必就是徇私枉法,或者是结党营私,而在于扩大和延续自己在朝中的影响力。
王华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些话之后,深谙文人相处方式的叶春秋只是颌首,他没有继续深入讨论下去,王华已经给自己提醒了,自己没必要和他多说这样的话题,这叫心照不宣,若是这个时候表现得很热情,反而显得自己热衷名利,叶春秋倒不是故意想装,而是这个时代的规则就是如此,有些事,你知道了,我也知道了,嗯,我们愉快地玩泥巴去吧。
叶春秋便淡淡笑道:“噢,小婿知道了,泰山大人,章儿挺聪明的,却不知进学了没有?”
王华便捋须而笑道:“他呀,总是胡闹,本来送到了华亭的书院让他去读书,他呢,就知道让人头痛,那山长是老夫的老相识,不便管教,却也在书信之中提及了一二,可是老夫有什么办法呢,这一次趁着你们的婚事,让人把他送了来京师,老夫老啰,他哪里爱听老夫的管教,只好让伯安这个兄长就吓一吓他,免得他隔三差五胡闹。”
叶春秋便道:“小孩子顽皮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王华却是道:“可是春秋不是他这个年纪就已经成解元了吗?”
呃……叶春秋终于明白那位小舅子为何对自己总是口没遮拦的了,多半王华是天天拿自己来做榜样,没少拿这个姐夫来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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