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家底都放在了这场巨大的豪赌的,赌的,乃是大明的国运,是无数人的福祉。
现在,杨廷和处处针对,已令他的忍耐到了极点。
叶春秋冷哼一声,道:“杨公言重了。”
杨廷和连忙道:“哪里言重,老夫不过是仗义执言,是将这天下苍生放在心里,我等俱食民脂民膏,怎可害民?”
真是大义凛然!
却是令所有人的脸色骤变。
怎可害民?这不正是说叶春秋的南人牧马是害民吗?
说出这句话,倒是成就了他杨廷和拳拳爱民之心,却也将叶春秋推下了悬崖,彻底毁了叶春秋的清誉,自此之后,大家会怎样看这个镇国公呢?
“住口。”不等叶春秋震怒,张太后脸带冷若寒霜之色,率先厉声道:“够了!”
杨廷和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说到底,他不过是踏着叶春秋往上爬而已,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成就一个爱民如子的杨廷和,就需要塑造一个狡诈的叶春秋,一个靠着圣宠,如当日蔡京、汪直这样的奸诈小人。
没有奸,怎么会有忠?没有人害民,怎么能体现出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呢?
杨廷和见叶春秋一脸杀气腾腾之色,心里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知趣地选择住了口,只是朝张太后行了个礼,惭愧地道:“微臣……惭愧。”
叶春秋正待要反击,却在这时,有个宦官慌慌张张地进来道:“娘娘,娘娘……娘娘……”
这宦官气喘吁吁地进来,终于使这大帐中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一些,所有人的注意力,俱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这宦官拜倒道:“发现,发现……发现陛下的行踪了,是赵记牧场的人,派了人来说……说是有个叫朱寿的,他们所描述的人,和陛下有几分酷似,他们说就在昨天夜里,陛下去过赵记牧场,不不不,是疑似陛下的人去过赵记牧场,可是今儿清早就走了。”
“什么……”所有人皆是一脸震惊。
张太后豁然而起,一脸的不可思议,随即急切地道:“说,去了哪儿了?到底是不是陛下,快说。”
“奴婢也不知道啊。”这宦官苦瓜着脸道:“张公公还在那里询问,不过,却是听说那酷似陛下的人去了朵颜卫,说是气势汹汹地去的,奴婢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到底如何,奴婢……奴婢……”
朵颜部?竟是去了朵颜部?
杨廷和在这时,惊怒道:“这朵颜部现在……是龙潭虎穴啊,正因为南人牧马使他们生了异心,若此人乃是陛下,这陛下……陛下……不就凶多吉少了啊,完了……完了……”
他这样一说,张太后的心,也霎时间沉到了谷底。
好不容易有了一丁点的希望,还来不及大喜过望,谁晓得,居然……又来了这么个噩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