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可能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啊。
在场诸公,虽是觉得张鹤龄荒唐,心里却也是大致认同张鹤龄的话啊,或许……这就是叶春秋想要的吧,罗斯人欺大汉无人,叶春秋决心一战,可这一战凶多吉少,既是千万人吾往矣,那么被一群人打死,总比一个人打死要好得多。
塔楼里,每一个人都如丧考妣的样子,即便某些巴不得叶春秋去死的人,也绝不敢露出半分笑容。
朱厚照父子,则是将眉头皱得更深,隐约之间,俯瞰到塔下的叶春秋似是叫人寻了笔墨,在伞下用手枕着纸书写了什么,方才画押,看来那罗斯人此时也已顾不得人多欺负人少了,叶春秋自己非要作死,那罗斯人索性合了叶春秋的心意了。
紧接着,二十二个力士登台,这二十二人,都是身材魁梧,肤色白皙,却个个面带肃杀之气,在这雨中,迎着风雨而立,济济一堂,站在这有方圆数十丈的擂台上,令人不敢直视。
既然人已经齐了,这比武自然是要开始了。
人群之中,却是没有爆发欢呼。
因为任谁都明白,此战,叶春秋是必败的,连张鹤龄都明白叶春秋的意图,何况还是其他人呢?
镇国公此举,勇则勇矣,却显得不智啊。
叶春秋也登上了台去,他身上已是打湿了,穿着劲装,唯一的亮点,也不过是小臂上的护手罢了。
既是比斗拳脚,带个护手,却也是无可厚非的,何况叶春秋是以一敌多,其实就算叶春秋此时提了剑上去,估计那罗斯人也未必会反对的。
当然,这需要脸皮厚到一定程度罢了。
何况,这护手看上去,样式也普通,唯一不同的,不过是护手宛如精钢打制,一般的护手多为皮质,用来保护手腕,同时缓冲掉一些力道罢了,可是这精钢打制的护手,却是不多见。
维克多的眼睛只在叶春秋的护手上扫了一眼,而后很不屑于顾地冷哼一声,显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太将叶春秋当回事。
说起来,在以往,是没有人用精钢打制的护手的,本质上是因为它不可能过于厚重,而轻薄的一圈铁皮包住了自己手臂,对于维克多这样的力士来说,不过是小儿科罢了,随手就可以将其揉碎。
何况,一旦护手开始变形,就会内凹,最后伤的,却是叶春秋自己。
叶春秋已是上前,显得老神在在,单论气度,他倒是一点不输对面的二十多个对手,虽然这里的对手绝大多数都比他高大威猛得多。
叶春秋好整以暇地朝他们行了个礼,朗声道:“还请赐教。”
台下的无数看客,看着心里更是摇头,礼仪之邦,即便是羊入虎口,尚且温文而知礼,镇国公的面子上,倒是半分都没有输啊。
只是……哎……
这反而令人更加唏嘘起来。
面子不输,里子还是要输的啊。
此时狂风大作,所有人冒着雨,淋在雨中,没有人一个人散去,前头的人蜂拥着盯着看台,而身后的人,虽是瞧不见擂台上的人,却依旧热情不减,随时等着前方送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