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所表示。”
陈思娇诧异道:“听说他不是要下课了吗?”
“谁说的?”
“外面都在传,说九星村死了十三个人,他要担责……”
汪自遥低声呵斥道:“以后你千万别传这种没边的话……”
“又不是我传的,菜市场里边都有人在说……”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你说就有麻烦,明白吗。”
“好了,我知道了,我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也就和你说一说。既然你要送礼,你说什么礼物合适,我去准备。”
“送礼当然要送,但主要是要请郭书记来家里吃个饭,他现在一个人在景华,家眷不在,家里不是还有个老乌龟吗,炖了,再随便弄点菜。”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什么时间请客。”
“时间,当然是越快越好。”汪自遥忽然压低声音说:“我不方便请他,是不是你和思瑶出面请请他。”
“思瑶?”陈思娇有些迷惑不解。
汪自遥连忙解释,“思瑶最近和郭书记走得比较近,也比较熟……”
“是不是郭书记没事了?”陈思娇很敏感的问。
汪自遥沉默半晌,苦笑道:“应该没事。”
陈思娇埋怨道:“昨天我看你那个兴奋劲,就提醒过你,人家郭书记是什么背景的人,一点小事能为难到他,让你稳着点,你不听,是不是又得罪人家了……”
汪自遥叹了口气,“唉!一言难尽,夫人,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瞎折腾了,姓郭的以后就是明天要上法场,我也不敢落井下石,太妖孽了。”
“好吧,我尽量去请,请不到你别埋怨我。”
“要让思瑶出面,她面子比我大……你让她帮帮姐夫,最后一次。”
“我说老汪,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要出卖姨妹怎么回事?”陈思娇的声音大了起来。
“别误会,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思娇在慈善公益活动中和郭书记走得比较近,年轻女孩子的邀请,男人们很难拉下面子拒绝。不多说了,你马上找思娇,有了答复马上告诉我,让我有个心安。”
电话那边小声咕隆了几句汪自遥没听清楚的话,“好吧!我就去找她。”
汪自遥放下电话,刚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秘书敲门进来,小声说:“廖副县长要来见您,问您有没有时间。”
汪自遥想了想,“告诉廖副县长,我要去市里开会……”
话音未落,大门外传来廖柄祥的声音,“汪书记……”
汪自遥没处躲藏,只好无奈的站起来,“老聊,今天怎么有空。”
廖柄祥不请自入,脸上呵呵笑着,拿出一包烟,“朋友刚送了几条朝鲜烟,据说纯手工,未添加香精,烟嘴还有活性炭,知道你喜欢抽烟,先拿来你品品,喜欢的话我再送你两条。”
“哦……试试!”汪自遥请廖柄祥坐下。
廖柄祥拆开香烟,递了根给汪自遥,并殷勤地替汪自遥点上火。
汪自遥抽了一口,“稍微有点淡……”
这时秘书跟两人泡好茶,默默退出门外。
廖柄祥跟着猛吸两口,“是有点淡……汪书记,事情你应该听说了。”说这话时,他眼睛瞟了瞟地板上的一团报纸。
“听说了,是好事!”汪自遥言不由衷道。
“是啊!大好事啊!刚才安监总局的新闻发布会,谈局长高调的表扬了咱们郭书记,据我所知,谈局长的发言将会上明天的RM日报。”
汪自遥哦了一声,“坏事变好事,郭书记就是有办法。”
“可不是么,别的地方出了这种事情,多少会挨点板子,但郭书记就是不一样,不仅不挨板子,还能受表扬。”
两人的谈话全都采用一个基调,那就是闪躲的语言,隐晦的措辞,以及保留的姿态。
廖柄祥见汪自遥始终不进入正题,他语气一变,压低声音道:“刚才还发生了一件事情。章慕华副县长被纪委带走了。”
汪自遥一下子紧张起来,骇然道:“他出了什么事情?”
廖柄祥缓缓摇头,语气沉重道:“据说是档案年龄造假,被省组织部查了出来……”
汪自遥看着廖柄祥,两人的眼睛里都露出同样的惊惶。章慕华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偏偏在会议上反戈郭小洲才一天,便忽然被揪出问题。
“我还听组织部的一个朋友说,这次章慕华要被抓一个典型,对他本人参与涂改造假的,要严肃追究章慕华本人及档案管理人员责任;还要对管理审核不严、违反规定、故意隐瞒事实等造成用人失察失误的,要严肃追究相关领导和工作人员责任。”廖柄祥看着汪自遥,说:“我担心,郭书记会不会把事情扩大……”
汪自遥拿烟的手一个哆嗦,他们两人有个共同的发现,却都没有说出来——郭小洲在进行报复。
先拿下章慕华,然后,会不会是他们……
两人对坐无言。
一包烟被两人二十分钟抽了一半。房间里烟雾飘绕,但一直注重空气质量的两位领导,却没有任何人起身打开窗户。
正在这时,汪自遥的秘书敲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递给汪自遥,语气古怪的道:“汪书记,这是刚才陆书记在新闻通气会上的发言讲话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