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却还是言晏晏地与她说话。
师清漪听见了鱼浅的话,若有所思,她看见洛神经快到高台顶部了,忙跟上去,说:“这座高台上雕琢的纹路我以前在千凰亘古见过的那些都不一样,以前的只有凰羽,这里却开始有鳞片了。”
她顿了顿,说:“鱼浅说得没错,很像是白鲛鳞,加上台阶是白玉石的颜色,也就更像了。”
洛神瞥她一眼,道:“可还记得当年洪武六年冬日,鱼浅翻过墙来到墨砚斋,对说过一句话。她说姆娘曾告诉她,世上唯青鸟可托付信任,她才会来寻求助。可想当年神凰与白鲛之间,定然有极深的渊源。”
师清漪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千凰亘古十分古,这座高台上还特地做了白鲛鱼鳞的装饰,而神之海的海城里面开启机关后,也有祖宗的幻影一个白鲛雕像现,当时祖宗的幻影还在那白鲛雕像上放了个么东西。神凰白鲛之间的关系,必然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了。”
她脚步轻盈起来,走得更快一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池子里的景象:“只是不知道这座池子里睡哪一位祖宗,说不定会有线索。”
两人登上高台顶部。
师清漪站在池边往里看去,里面却是空的。
偌大的池子里,只有起伏的神息,池底清澈可见。
“怎么会没有?”师清漪看向洛神,愕然。
众人跟随上来,也发现了这池子里的蹊跷,都有些面面相觑。
雨霖婞问:“第五境难道会有空池子吗?”
长生摇了摇头:“不晓得。第五境太深了,一切都不得而知。”
“那一到四境这种能了解到的呢,有没有空池子?”雨霖婞在池子边沿探了探身,继续说。
“那然是有的。”长生眼中黯然,道:“有许多空池,是为往后需要沉睡的人而准备。”
雨霖婞听,心里蓦地冒一个很不恰当的比方,就像是以前一辈的一些风俗,在世的时候,很早之前就给己准备好了棺材,等死去那到。
只是在这种地方,她当然不会说口,心情有些沉闷起来。
洛神眼角的余光瞥向长生,扫了一眼,道:“我下池瞧瞧。”
然后洛神思忖片刻,又向鱼浅道:“鱼浅,也一起。”
“好。”鱼浅应允。
师清漪总有操不完的心,对剩下的众人说:“们先待在岸上,等我们上来就好,目前岸上还是很安全的。”
说完,她不再耽搁,洛神还有鱼浅一进入池中。刚下去,鱼浅就听见了响动,头一看,濯川闭眼跟了下来。
四个人往池底游去。
这池子比之前第四境的界池还要大上不少,师清漪特地观察了一番,发现池壁上的纹路也是凰羽白鳞。等她们一直游到底部,就见底部有个门的轮廓,门分成两半,不所料也是凰羽在左,白鳞在右。
“一般只有界池里才有门。”师清漪这下更奇怪了。
“若说这池子规模,完全能称得上界池。”洛神道。
“它的确比之前那个界池还要华美敞阔。”师清漪总觉得这池子十分蹊跷,说:“但是界池里一定会有一位沉睡的祖宗守,而且实力是第六境以上的才对,这里么都没有,怎么会有一道门存在?”
濯川独游到那道门外,她的脸颊面向那道门,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似有目光游走。
师清漪,洛神,鱼浅人不吭声了,看向濯川。
濯川如今是留息之体,虽然眼睛还睁不开,但是她是有己特别的视觉的,这种视觉甚至更为敏锐,能发现很多肉眼看不到的隐藏东西。
濯川伸,贴在右边那半门扉的一个位置上,又摩挲了几下。
只见她指尖仿佛有白光散逸来,不一会功夫,她的所在的位置浮现一片簇拥的白色鳞片图案,像是簇了一丛洁白的浪花。
门朝两边缓缓打开了,里面是一片金色的光。
隐隐约约的,师清漪耳边听到了些许声音。那声音极为动听,恰似籁,先是似游丝一样绕到她耳边,再缓缓浸润了她的脑海似的,慢慢的,那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听上去像是女人的歌声。
师清漪恍惚了下,步伐往前走去,抬与那片金色的光接触。
整个人像是在瞬间被吸了进去。
师清漪眼前浮光涌动,而耳边的歌声也越来越像是勾魂蚀骨的一味香气,牵她不由主地往前走。饶是她再清醒,这一刻也散去了所有警惕,仿佛身子在水中不断下坠,最终沉沦海中。
“折夭。”有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
师清漪定了定心神,目光重新聚焦了。
“折夭,折夭。”那女人将这个名字含在舌尖上,轻品慢念,言语之中隐约有几分不悦的嗔意:“汝为何偏要唤这般名字?”
师清漪看见眼前站一个模糊的白影,像是一个女人的轮廓,身段窈窕,虽然面容不太清楚,但还是能看这女人的长发犹如海藻一样,覆在她身上,却是满头银发。
那白影面向她。
师清漪觉得奇怪,以为这白影在她说话,但很快她就发现不对,缓缓过头去。
她身后原来还站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也是模糊一片,比那银发白影还要更高一些。那白影只不过是在这个女人说话而。
师清漪分明站在两人中间,可那两个身影却像是没有感觉到她,仿佛她是一个不存在的局外人。
师清漪立即走到一旁,看向那两个相对的身影。
是虚影吗?
如果是千凰亘古里的虚影,那距离如今十分古了。
“汝不该唤这般名字,折夭,反过来便是夭折,好不吉利。”那白影语气里带了些许威严,像是习惯了命令,道:“夭折便是短命,汝改一个。”
那被叫做折夭的女人道:“此乃吾先祖赐下的姓,改不了,名则为吾母亲所赐,同样不便更改。”
师清漪仔细观察那折夭的身影,顿时明白了这位祖宗,还是一位王族。
神凰王族只有四个姓,司,苍,靖,折。王族生后,每四代一个姓的轮替,后面代,都是跟第一代姓,而四代过后,就得前往千凰亘古重新赐姓了。
当年师清漪的父亲,苍擘,姑姑司函,伯父靖炎,伯母折枝,正好是处在四代的一个新的轮替,于是分赐了神凰四姓。师清漪长生没有到需要轮替赐姓的那代,于是各还是跟父亲姓。
这位祖宗姓折,又说是由先祖赐姓,想必是古的那一批四代轮替中的一位。
师清漪从没听说有位叫折夭的祖宗,时代太久远,早经被时光的斑驳掩埋得差不多了,就连司函都可能不知道。
“吾不便改名。”折夭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润稳当,对面前那白影道:“汝可给吾取一个,只让汝唤。”
那白影道:“取名麻烦得紧,吾不愿。”
“汝随意取一个。”折夭不在意。
“随意取?”白影更不高兴了:“取得难听了,吾也不愿唤。”
折夭轻轻了起来,她的身影像是一团光,看不分明,师清漪站在边上,也不知道这样的虚影是怎么形成的,或许是千凰亘古深处的玄妙超乎她的想象,或许是为别的原,形成了这样的幻象。
“苒苒。”折夭模糊的身影到白影面前,道。
“在此妄言!”那白影顿时有些慌乱,冷怒道:“吾乃鲛域的王,汝胆敢这般称呼于吾?”
折夭道:“为何吾之兄长当初在世时,可以这般唤汝?偏偏吾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