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夺了倪新的指挥权,摆明了是想争功,有所图谋。”赵敬东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道:“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田中胜荣私下和权菅祜、何其莘、毛骏都聊过,说是想借重他们,这不就是挖墙脚吗?也太不把咱们76号放在眼里了。”
“说的就是啊,咱们是李主任的人,不可能不替主任分忧。”
赵敬东赞了一句:“泽之,你这个人平日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关键的时候不含糊,难怪李主任把你当亲信。哎,不过你这么栽赃田中胜荣,小野将军那里怎么交代?”
刘泽之很不满意的看了赵敬东一眼,答道:“话说的太难听了,什么栽赃?如果真的有内奸,你说是不是他嫌疑最大?不过影佐将军催的急,证据又不好找,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如果说另外一个嫌疑犯是你,或者说是除了倪新之外的任何一个76号的人,小野将军当然会回护田中胜荣,可是嫌疑犯只有两个:田中胜荣、倪新。明白了吗?”
赵敬东连连点头:“我算是彻底明白了,难怪你对鹤子那么说话。哎,泽之,在一起这么久了,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啊。”
刘泽之喝干杯子里的酒,又倒了半杯:“我再陪你喝点。实话告诉你吧,这不是我的主意,是主任和倪新商量好的,我就是个傀儡。”
赵敬东笑了,说道:“我说那,你怎么突然长进了,原来如此。得了,都别喝了,吃饭吧,我的《行踪报告》还没写完,估计一会就得有人来找我,我还得陪你唱这出戏。”
十二月二日上午八点,刘泽之向李士群汇报了进展,而后开了一间禁闭室,川崎哲也报告道:“除了田中胜荣和倪新,众人都按时交上了各自的《行踪报告》。”
刘泽之接过来放在桌上,问道:“田中君和倪处长为什么没写?”
川崎哲也答道:“我半个小时前去催问过,田中君说他不是76号的人,没必要写这个,即使写了,76号也没有人有权利过目。倪处长说他仔细想了想,没法写。我追问原因,他就不说话了。”
刘泽之冷笑了一下,不再追问,坐下来一份份的翻阅着其他人的《行踪报告》。
十一点,电话铃响了起来,刘泽之拿起电话,平川新野说道:“刘秘书,小野将军驾临,李主任叫你上来向将军汇报。”
“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刘泽之收拾起桌上的讯问笔录、数份《行踪报告》、苏文峰的口供,回到办公室,和平川新野打了个招呼,平川新野低声道:“快进去吧,主任命我去禁闭室,分别把两名嫌犯押过来。”
里间办公室内,小野平一郎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喜怒,李士群说道:“甄别进行的如何了?说说情况。”
“是。这是参与行动的所有人员写的《行踪报告》,属下初步看完了,没有发现疑点。这是昨天的讯问笔录,还有军统成员苏文峰的口供,请您过目。”
李士群示意他交给小野平一郎,刘泽之双手毕恭毕敬的呈送小野平一郎。小野平一郎翻了翻,没有细看,说道:“刘秘书的动作很快啊。”
刘泽之答道:“长官有令,属下不敢玩忽懈怠。”
小野平一郎又道:“这里面怎么没有倪处长和田中君写的东西啊?”
“回将军的话,这两个人都拒绝写《行踪报告》,属下的军衔职务比这两个人低,无处自行处置,正想向李主任汇报。”
平川新野报告道:“将军、李主任,嫌疑人倪新带到。”
倪新的神情微见憔悴,李士群问道:“为什么拒写《行踪报告》?”
倪新答道:“属下前期指挥行动,其他人都是听命与我,我的行踪没有证人。刘秘书还让属下写出在苏杭游览时的行踪,那一周时间,只有拙荆和我在一起。请教刘秘书:如果她的证词有效,属下马上就写,如果无效,何必多此一举?”
倪新的话里明显带着些许赌气,刘泽之笑笑不答。
李士群脸一沉,叱道:“那也不能不写啊,证词有效没效是我判断的事,写不写是你的事!今天我听刘秘书汇报,他问你:以上海之大,军统搞到汽车的途径很多,苏文峰那里只是可能性之一,你怎么会一下子就联想到他负责的军用物资善后仓库?一击即中,找到苏文峰的?你怎么解释?”
“我已经回答了:是我的运气好。”
李士群冷笑道:“运气好?这个理由太牵强了。”
倪新不再说话。李士群又道:“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没有,如果长官不信任属下,属下说什么也没用。”
李士群大怒:“放肆!看样子你是想进刑讯室啊,好,我成全你,来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小野平一郎摆摆手,说道:“李主任,稍安勿躁,先把倪新押下去。”
刘泽之赶紧应道:“是,倪处长,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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