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留下这么一个千疮百孔的东川国呢,要恢复以往雄风,没个三年五年怎么行。
不过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儿子登基后,充分显示出一国之君的魅力和手腕来,无论是开科举,还是恢复百姓耕种,都是井井有条,思路清晰,天生就是当皇帝的料。
东川国称霸四方,指日可待。
“朝政之事,儿臣还可应对,今日早朝,朝臣们都上奏儿臣,问起同一件事,儿臣心中不快。”天盛帝冷着脸,说不快,就全表现在脸上。
华裳暗道你就算心中不快,也别摆脸子给母后看呀,母后又不欠你的。“朝臣们必定是各抒己见的,所谓‘忠言逆耳’,就算他们话说的难听,只要是有利于江山社稷的,你也该采纳才是。”
太后赞道,“华裳说的不错。天啸,你瞧瞧华裳这气度,你反倒是及不上了,不觉得没脸吗?对了,华裳,哀家听说你在教宫女做双……双面绣?”
华裳道,“回母后,正是呢,这双面绣是极好的绣品,若宫女们能绣出佳品,定能卖个好价钱,再普及到百姓之中去,又是一桩谋生的手段。”
“不错,你想的甚好,”太后叹道,“试想各国,有哪朝哪代的皇后,会为一国生计如此操劳,华裳,东川国有你,真是我朝之福啊。”
华裳都给夸的不好意思了,“母后谬赞了,儿臣只是依着自己的想法,尽些绵薄之力,成与不成,也要看天意,母后这样夸赞儿臣,儿臣都无地自容了。”
太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天盛帝忽地冷冷道,“既然华裳这样好,母后为何要做让她伤心的事?”
这话让太后和华裳都愣了半晌,不明所以。
“天啸,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哀家何时让华裳伤心了?华裳?”太后对儿子这样给她冷脸,到底是动了怒。
“自然是没有的,母后对儿臣不知道有多好,”华裳这话可真是发自肺腑的,接着给天盛帝使眼色,“天啸,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事了?别这样说话,有什么事直接敞开了说。”
太后气的哼一声,“哀家问心无愧,天啸,你把话说清楚!”
“今日早朝,朝臣们所奏,是要儿臣选秀,”天盛帝说起这个,越发气的脸色发青,“说是母后的意思。”
他早就说过,此生此世,只有华裳一个,选的什么秀,这不是让华裳伤心是什么。
华裳一愣,心中顿时雪亮:难怪天啸会气成这样,这事儿,正犯了他们夫妻俩的忌讳。
太后哭笑不得,“就为了这事儿?天啸,你好没道理,这不是情理之中吗,你气什么?”
新皇登基,都要通过选秀来扩充后宫,好多多替皇上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很多登基之前就有许多妃嫔的,都要三年一次选秀,更不用说天啸这后宫,如今只有华裳一个,选秀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华裳低垂了眼睑,不急着说话。
她承认,太后很疼她,很宠她,但却从来不认为,天啸只会有她一个女人。
或许天啸也曾经说过,只爱她一个的话,太后表面不说什么,其实,是很不以为然的。
太后跟其他女人一样,都是受过传统教育的,女人要从一而终,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大不了。
尤其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传出去,也是一大笑话。
“儿臣早说过,只要华裳一个,选秀之事,儿臣以后都不想再提!”天盛帝态度坚决,毫无转圜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