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不去的。
“母妃。”
贺梵音呆了呆,才惊喜道,“华裳,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你、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哦,是为了掩人耳目吧,路上有没有人对你不利?你自己回来的吗?也是,天啸不能轻易离开东川国,你没事吧……”
华裳心中很不是滋味,跪坐在她面前,摇了摇头,“母妃放心,我没事,我易容改扮,又有师父相护,没有受伤。是女儿不孝,父王母妃遇到这样大的事,女儿竟不能陪在父王母妃身边,女儿……”
“不是你的错,别这样说,”贺梵音摇头,摸着她的脸,眼泪都要流下来,“是我跟你父王没用,竟还要你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你这样,我……”
虽说明知道女儿是故意打扮成这样,可看到女儿这衣衫破烂、苍白憔悴的模样,她还是无比的难过,觉得女儿就像逃难来的一样。
华裳笑道,“母妃说哪里话,世上总有些人,不害人心里就难受,该是我做的事,我义不容辞。母妃,咱们有的是时间叙旧,你先告诉我,父王在不在?”
“这会子应该是不在,黎轩这些天不断进宫打探消息,却始终见不到皇上和太子,他都快急死了!”说到这儿,贺梵音恨恨道,“我知道都是岳贵妃所为,她就是恨我害死了岳语容,竟报复在皇上和太子身上,简直可恨!”
华裳握住贺梵音的手安抚道,“母妃放心吧,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岳贵妃得意这一时,得意不了一世,她终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母妃先别急,我去看看父王回来没有,再与他商议!”
宫里的事,母妃到底不如父王知道的清楚。
事有轻重缓急,她此时也顾不上问一问,母妃的腿到底如何了。
“去吧,小心些,先保护好自己要紧。”贺梵音虽是不放心,却也知道,如今能挽回局势的,也只有女儿了。
“我知道,母妃也小心。”
贺梵音轻拭了一下眼角的泪,叹了口气,“但愿一切都能过去,皇上和太子无恙就好了。”
一旁的丫鬟紫玉宽慰道,“王妃放心吧,郡主医术超绝,武功又高,人又聪明,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但愿如此。
贺梵音连连叹息,拨动着手上佛珠,念起佛经来。
“师父,我要进宫一趟,你先留在府上休息。”
华裳出了门,看到段奕玄负手站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才想起来还没安顿好他,好生歉疚。
段奕玄沉声道,“我与你一起进宫,宫中必定不寻常,你一个人去,我怎么放心。”
临行前,天盛帝对他郑重其事地叩了三个头,将华裳的安危托付于他,他自是无论如何也要保华裳周全,哪能留在靖王府享清闲。
自打认识天盛帝,他就没见过那小子对谁低过头,服过软,对他却把姿态放那么低,他这一把老骨头,少不得也要来一回“士为知己者死”了。
华裳略一迟疑,也就由他,“那也好,有师父在,我做事就更没有后顾之忧了。走吧。”
一边往外走,她一边将人皮面具戴上,先打探清楚情况再说。
师徒两个才到府门口,却正见靖王怒气冲冲地进来,华裳忙迎了上去,“父——”
“什么人,胆敢私闯靖王府,拿命来!”
靖王却忽地一声怒喝,挥掌直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