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父皇的十几个儿子中,没有一个是有孝心的,就知道争权夺位,手足相残,其中血腥,自不必说。
尤其上一次国中内乱,十几个儿子当中,有一大半凄惨死去,这打击对父皇来说,几乎是致命的,也难怪父皇的病会骤然加重,行将就木了。
北冥翊眼前一阵模糊,几乎不能自制地出声。
“连公公。”
外面忽然响起女声,北冥翊一震回神,隐藏好身形。
香风扑面,一名华衣美妇步子轻盈地走进,满头珠翠,神情极其高傲。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连公公忙弓身行礼。
这美妇正是当今祁皇后,虽已四十来岁,却因驻颜有术,又天生丽质,故岁月在她脸上,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要小上十来岁。
尤其跟亲生子,太子北冥越站在一起,不像母子,根本就是姐弟。
北冥翊骤然握紧了拳。
就是她,祁皇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了他正当盛宠的母妃,才害的他失去了支撑,虽是皇长子,却没能被立为储君。
而祁皇后则凭着娘家的权势,登位为后,北冥越也理所当然地,入主东宫。
为了能够夺回储君之位,他才不得不乔装改扮,悄悄潜入东川国,为的就是将其一朝颠覆,好立下大功。
可谁成想……
“皇上如何了?今日可曾醒来吗?”祁皇后表情淡淡的,看一眼床上的安和帝,没有什么感情,但也看不出厌恶。
“回娘娘,皇上一直没有醒来,睡的很是安稳。”连公公无比恭敬地回答。
谁不知道如今这北冥国,无论前朝后宫,都是皇后说了算,纵使心有不满,他也绝对不敢多说。
“睡的安稳就好,皇上这腿一痛起来,就求死不能,这几天又是阴雨绵绵,皇上能睡的安稳,是好事。”祁皇后坐到床边,从襟上抽下帕来,给安和帝擦汗。
连公公几近谄媚地道,“是,皇后娘娘念着皇上,真是伉俪情深,老奴敬佩万分啊。”
北冥翊无声冷笑。
伉俪情深?
笑话。
“得了,你也不必说这话,本宫得皇上恩宠,越儿又被立为太子,皇上对我们母子的大恩大德,本宫是永远也报答不完的,为皇上做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
祁皇后轻轻给安和帝擦着汗,表情依旧平静。
“是是。”连公公连声答应。
“都下去吧,本宫服侍皇上就好了。”
“老奴告退。”
“奴婢告退。”
所有人都退出去,连公公关上了门。
祁皇后随即将手帕一扔,满脸嫌恶地用另一条手帕擦手,“老不死的,留你一口气还真是麻烦,人前本宫还得跟你扮一对恩爱夫妻,本宫也着实恶心够了。”
北冥翊想一块砖飞进去,打烂祁皇后的脸。
不错,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她看重的,向来只是她皇后的位子和北冥越的太子之位,父皇在她眼里,只是可供利用的工具而已。
而且事实上,父皇早在多年前就已经不能人道,祁皇后却正当年,寂寞难耐,跟宫中侍卫统领和几位年轻的将军朝臣,都暗通款曲,不要脸到了极点。
这件事朝中很多人都知道,唯不知的只有父皇,只是碍于她和太子之威,谁也不敢议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