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来替贱人报仇,是吧?”祁皇后猛地抽手,迅速给了安和帝一记耳光,“告诉你,做梦!你真以为越儿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是要迎那孽种回来,让出太子之位吗?”
北冥翊猛地收住身形,屏住呼吸,侧耳静听。
不错,这才是他今晚来探皇宫的目的,且不可一时冲动,露了行藏,可就前功尽弃了。
“你……你敢把翊儿……”安和帝被一耳光抽的眼冒金星,挣扎着说不出话。
身为一国之君,却要承受这样的羞辱,让他情何以堪?
若不是不放心翊儿,不放心北冥国会落到祁皇后和太子这样的人手上,他又何必苟延残喘地活着。
“皇上也想到了是吧?臣妾怎么能让那孽种夺走越儿的太子之位呢?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你知道吧?其实……”说着话,祁皇后俯在安和帝耳边,说了几句话。
北冥翊虽竭力想要听清,怎奈他在屋顶上,祁皇后的声音又太小,他只隐约听到诸如“孽种”、“回来”、“死无葬身之地”等断断续续的话,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然而安和帝却猛地瞪大眼睛,有愤怒,有恐惧,甚至还有哀求,“你、你不能……”
“臣妾当然能了,”祁皇后好不得意,“本来不应该这样早告诉你,到事成了再说,不过真要那样,你一气之下,越发不肯将遗诏拿出来,事情更麻烦。所以,不如给你时间考虑,臣妾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是吗?”
北冥翊瞬间了然。
虽说北冥越被立为太子,可他和皇后心里都清楚,父皇根本不是真心的,是迫于他们之压,才不得不违心为之。
而就算有了太子,也不一定会在将来继位,由谁继承大统,还要以父皇的遗诏为准。
祁皇后如此行事,父皇当然不可能让她得逞,说不定早就立好遗诏,而遗诏上,也不是要北冥越继位。
祁皇后和北冥越想必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留父皇一口气,不停地羞辱折磨他,为的就是逼他把遗诏拿出来。
为了掩人耳目,在人前,祁皇后又不得不善待父皇,这样两面三刀、恶毒卑鄙的妇人,该被碎尸万段!
“你这……毒妇……”安和帝愤怒地想要起身,才起来一点,又摔了回去,剧烈地喘息。
祁皇后叹了一声,“皇上这又何必,要孽种还是要遗诏,事情原本很简单。江山交到越儿手上,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越儿一定会将北冥治理的井井有条,假以时日,必能灭其他几国,雄霸天下,有这样的儿子替你执掌江山,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北冥翊暗暗不解,刚刚祁皇后是让父皇做某种选择吗?而且还事关他的性命?
可他已经回北冥国的事,并无人知晓,祁皇后又凭什么以为,能够掌控他的生死?
“不准……伤害翊儿……”安和帝一边喘息一边叫,却是声如蚊蚁,脸也涨的通红。
“那就看皇上如何做了,”祁皇后悠哉地道,“想必那孽种就快回来了,到时越儿一定会盛情招待他的,毕竟是兄弟嘛,有一半相同的血脉,皇上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考虑清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