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在‘投石问路’,否则染病的,就不只是宫女内侍了。”
太后还是很有见地的,试想如果凶手更凶残一些,更有把握一些,就一定会先对她下手,然后是众妃和众臣,只是杀这些宫女侍卫,并不能起到太大作用,
天盛帝道,“凶手自然是顾忌到华裳,所以小做试探。不过此人得意不了太久,儿臣定要将其找出来!”
“找凶手是自然的,不过你和华裳也要注意安全,别着了对方的道儿。”太后关切地提醒。
“儿臣明白。”
“北冥的事如何?”
天盛帝即将北冥皇室变动科简要说了,道,“安和帝很快就会让位于北冥翊,有他亲笔所写承诺,以及两国友好相处的契约,他是不会食言的,母后放心。”
“那就好。”
这桩大事定下来了,跟北冥之间短时间内不会再起战事,也就不必再忧心了。
第二日早朝,天盛帝召了欧阳太医和夏太医上殿,询问瘟疫之事。
这两人都已经年近半百,发须皆白,自恃在太医院资历最老,医术最高,平常都是吊着眼睛看人的。
别说是被派去幽兰殿的几名小御医了,就算是其他跟他们同期进入太医院的,都被他们指来喝去的,相当的颐指气使。
不过这会儿,被天盛帝这么一问,他们就知道,自个儿渎职了,多少还是有些畏惧的,“这……瘟疫之事,臣一直在想办法,正研制药方,所幸皇后娘娘医术超绝,解了瘟疫之忧,实在是社稷之福。”
“正是正是,皇后娘娘体谅下人疾苦,不惜以身犯险,臣实在是敬佩呀。”
为今之计,只有猛给皇后戴高帽,或许皇上一高兴,就不会罚他们了呢。
百里恪等人都露出鄙夷的表情来。
明明就是他们怕死,不肯出手医治得病之人,说的这样冠冕堂皇做什么。
天盛帝冷冷道,“既然两位一直研制药方,那得了瘟疫之人,都有哪些症状,不妨说来听听。”
两人一下傻了眼。
一开始得病的只是一两个人,再说又是宫女,怎么可能劳动他们两个出手呢?
平常给宫女内侍看病的,都是太医院的三等太医,而欧阳太医他们,只负责皇上等人的安康。
后来疫情爆发,一名太医受连累丧命,他俩更不可能以身犯险了,而且他们一直没去幽兰殿,皇上也从未有过指责,他们便以为,这样是理所应当,哪料到皇上会找他们秋后算账?
从来没到过幽兰殿的他们,如何会知道得病者有什么症状?
“这……他们……”欧阳太医尴尬地涨红了脸,拼命想着宫人们的议论,道,“他们都发了高烧,身体腐烂,这个……”
天盛帝忽地一拍龙案,“欧阳太医,夏太医,你们可知罪?”
两人慑于天子之威,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可嘴上还不服气呢,“皇上恕罪!臣、臣何罪之有?”
“还敢狡辩?”天盛帝森然道,“你们分明从来没有到过幽兰殿,也不知得病者是何症状,居然还敢说一直在研制药方,不是欺君之罪,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