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眼中戾气尽去,不想此事竟是这样的首尾,看来眼前这人并没有刻意算计自己!还是如同自己印象中那般义气过人,且现下又显示出极有担当的气质来,此时此刻,这些天见过的人,遇到的事,一起涌上心头,直叫徐宁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怎地,他忽然发觉自己竟暗松了口气,难道,自己也期待着这个结果?
却听此时汤隆又道:“只是这般?”
鲁智深长叹一声,道:“我那日虽然不在现场,但是哥哥的人品却叫洒家信服!哥哥说是这般,那洒家便信真是这般!你们若是不信,还有林教头一家可以作证!”
汤隆低头想了一回,摇头道:“我是不必了,我信哥哥!”说完又望着久久不语的兄长。
这一刻虽没多久,但直叫众人都觉分秒难熬,度日如年。终于,忽见沉思良久的徐宁,抬头微笑道:“哥哥,回山去罢!”
听到这句话的王伦并没有表现得那么的欣喜若狂,只是脸上带着欣慰的淡笑,望着徐宁道:“兄长,是该回家了!”
“唔……唔唔……唔唔唔……”
这时地上原本寂静无声的另一只麻袋有了动静,站在王伦身边的张三偷偷将眼泪一抹,大喇喇道:“怎地却忘了这里还有个汉子!?哥哥,要不要杀他灭口?”
便如升仙成功还未来得及消化自己那片功德云的王伦,顿消那股跨过人性关口的喜悦,此时是又好气又好笑,只道:“好吧,你来动手!”
那张三顿时作成一个凶相,奸笑着便欲往那麻袋而去,只是眼角一抹未净的眼泪将他出卖,叫一旁众人看得是又是想笑又是触动。却见那张三还没走上两步,头上便挨了几个爆栗,此时王伦已然恢复了常态,喝道:“好耍是不是,还不把人放出来!?”
张三顿时抱头鼠窜,李四也把眼泪一抹,上前便帮起忙来,却又在嘴中只顾埋怨他,张三却不理他,只是在心中暗想:“自己这位官人还真会凑趣,想必也是个爱耍之人,可怎么总见他端着个脸呢……”
顷刻间,一个七尺汉子从袋中放出,王伦见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便道:“汉子,你自去罢!”
那汉却不走,只坐在地上,道:“你们得罪了三衙太尉高俅,身上背着弥天大罪,却不怕我去告密?”
王伦见说只觉好笑,他不是没有猜想过这汉身份。只是从此人的经历开看,应是个无名之辈。如果自己没有随手将他救出,等待这人的命运只有两种,一是叫施恩驯服,成为他的黑打手,可从那施恩日后叫蒋门神揍得鼻青脸肿,又无得力手下替他复仇来看,此人定无甚本事。二便是施恩既然没有收他的心思,凭此人十分要强的个性,十有八九要死在这牢狱之中,可王伦记得施恩好像没有害过什么出名的好汉呐?
此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呢?
想了一回无果,王伦摇摇头放弃了胡乱猜想,只晒道:“你敢去告密,不怕先叫我灭了口?”
众人见说都是大笑,那汉也自笑了起来,道:“王首领,小人刚巧听到你跟徐教师说话,我也想上梁山!”
这时忽听鲁智深道:“那汉,你是个甚么来路?”
那人见到这胖大和尚问他,大喜道:“连大名鼎鼎的鲁提辖也来问我,真有面子!小人北风江志鹏,庐州人士,是个跑单帮的,也干些劫财的勾当,只是手上没有人命。小人随身带着两把精钢直刃唐刀,单刀双刀都用的不错,唐刀舞起,水泼不进,那刀速,啧啧,快的惊人!”
鲁智深见说大笑道:“你倒是个不害羞的,不过洒家倒有些喜欢你了,不如就跟着洒家吧!”说完鲁智深又对王伦道,“这小子对我脾气,不如哥哥收了他上山,叫他跟着我罢!”
王伦见说笑道:“既然大师要点化他,自然是他的福分!我看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大家先走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