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众人见说都不好意思的哄笑起来,确实如哥哥说的那般,若要落草时,何必辛辛苦苦跑到这千里之外的山东来,还是正经将砸在手上的生药卖出去才是。
只听最先开口那劲装汉子叹了口气,道:“哥哥,这青州城里若卖得起价时,本地其他州府的药商还不早涌了过来?轮得到你我去赚钱!如今这世道,做甚么都是不易呐!”他说完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联想起自己等人的处境,只是长叹。
那为头之人见说也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伙计们所说的情况,苦恼的摇了摇头。
闲着也是闲着,只听这时众人七嘴八舌道:“哥哥,就是不愿去投那王伦时,咱们便自己占一处山头,自立旗号,倒也快活!”
“傻么?那些州府官兵奈何不了梁山泊,还奈何不了我们?似晁盖那般英雄的人物,都叫官军差点活捉!咱们就十几个人,饭都快没得吃了,哪那么容易便插旗!”
“那便去投梁山,听说新上山的头领都有一千贯钱的安家费呢!似哥哥这般武艺,那王伦怎么也该叫哥哥坐一把交椅罢?”
“安家费?还一千贯?你做梦罢!他能收留咱们便算是不错了,哪里还有甚么安家费?这么多年了你们谁听过江湖上有这等好事?真是稀奇!还一千贯,把咱们卖了却也变不出这钱来!”
众人正为着前程议论纷纷之时,忽然这时远处一阵轰隆声传来。那为头之人甚是惊讶,连忙把头一偏,伏在地上便听那动静,不多时,只见他抬起头来,道:“怕不下三四百骑?就是马贩也无这般大规模,只是这大半夜的哪里来的官军过路?”
众人闻言都是纳闷,但是心中倒也不怕。只因大家身上都没甚么盘缠了,不然还用得着在这荒地里过夜?那车上的生药在此地也不值钱,不然能叫自己亏得血本无归?当下大家都是围在火边,只是不住把头往那大路上看。
没过多久,只见一队骑兵不紧不慢的赶了过来,队列中密密麻麻的火把将四周照的甚是明亮,众人只见当头一个将军甲胄在身,甚是威武,那手上倒提着一根狼牙棒。他旁边一个同行的中年将军,却是满面红光,一柄丧门重箭就插在马鞍上。
且说这两人看到路边一伙人在荒野里过夜,点着火在哪里抵挡寒气,周围堆了十几辆车子,不禁都摇了摇头,便见那个提着狼牙棒的将军对身边人道:“看这些汉子,这般冷还在野地里过夜,看来做行脚商人却也不易!”
身边那中年将军点了点头,随即取下身边酒囊,递给身边亲兵,这时那威武将军也取了自己的酒囊,便递过来,那亲兵会意,一并接了,随即快马疾驰过来,将那酒囊抛过,那为头之人忙站起身来,一手接住一个,打开皮囊一闻,见是烈酒,忙谢道:“谢军爷赐酒!”
围在火堆的十几人见状顿时对这队官军起了好感,想他们一路行了几千里地,哪里见过这般随和亲民的将军?当即从领头之人手里接过酒囊,把酒倒在自家带着皮囊中,又急忙和自家哥哥一起赶过来,将酒囊还了,那两个将军见他们十分知礼,吩咐队伍先行,他两个停下来却和他们攀谈起来。
这时却见中军已经赶了上来,这时三匹马走出队伍,当头的是一位白衣书生,紧紧跟随他的是两个甚是魁梧的大汉,这白衣书生面色凝重,显是带着心事,此时他见前队两位押队的头领只顾和路人说话,心中感到有些意外,不想这三更半夜还有人和自己一般赶路?
只见他走近跟前,见了那十几车货物,心中恍然,只是再看这些人时,却是好生奇怪。
这年头穿红的女子不少见,但是穿红的男子却是不多见,只是此时不但见到了,更奇的是这十几人都是一身大红,如同约定好的一般,再看那与秦明和黄信说话的那个汉子,只见他身材长大,面相俊朗,只是眉间有一股愁思,像是满怀心事一般。那书生又去看那火堆边的情形时,只见一杆方天画戟就靠着货车上。如今世道不太平,商人赶车带些朴刀兵刃防身很是常见,却是极少看到有人带着方天画戟行商的。
那书生再看了那为头模样的汉子一回,沉吟片刻,催马上前道:“兄弟,看你不像个没名姓的,敢问姓甚名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