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等王伦在阮家用过饭,告辞了老娘,从屋里出来时,正好撞上过来寻自己的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盛,王伦见郭盛神采奕奕,便问他上山是否还住得习惯,这汉子和昨日初见时相比,浑身的傲气收敛多了,见王伦问话,连称习惯习惯。王伦点了点头,和他扯了几句,便说起正事:
“你两个叫人通知所有在家的头领,一个时辰之后,到聚义厅议事。正好请昨日上山的六位头领和大家见见面!李俊兄弟有伤在身,暂时就不去了,只请童威童猛兄弟俩去露个面便好,另外李俊的身边不能少人看顾!”
吕方和郭盛连忙点头应了,回身准备去了。王伦又回房探视了李俊一番,便出门叫了三位军师,一起往聚义厅而去,此时在厅内职守的萧让、金大坚见王伦等人进来,忙起身行礼,六人笑着说了会话,却见朱贵急匆匆的进来,见王伦在此,忙上前禀报道:“山下来了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开口便说要送寨主一场大富贵!”
一听朱贵这话,王伦不由哑然失笑,这又是哪路神仙?问道:“是个甚么样的人?”
“虽是布衣打扮,难掩一身官气,举手投足那股气势,非寻常知县可比,估计来头不小,小弟不敢擅作主张,特意上山来报与哥哥知晓,此人暂时便请他在山下酒店候着!”朱贵回禀道。
王伦摇头一笑,回头望着厅内几位军师,便听闻焕章呵呵笑道:“这倒是奇了,先将人请进来罢,且听听他怎么说!”
见王伦也是微微点头,朱贵朝众人拱拱手,回身出去了。不多时,只见朱贵领着一位头上戴着布罩的男子进了厅来,待两人上前,朱贵取下他头上的罩子,道了声罪过,便请他到客座上坐了,随即有小喽啰上前递上了茶水。
趁这空当,厅中众头领打量这位来客时,只见他中等身材,一张四平八稳国字脸上,两道蚕眉,斜插入鬓,眼见此人现下身在虎穴,仍是面色沉稳,不怒而威,看来一身养气功夫着实不凡。
王伦回头望了望闻焕章,心道自己这位首席军师在京城隐居多年,多曾在朝中重臣府上走动,所见的官员也算不少了,也不知他识不识得此人。
却见闻焕章仔细打量了此人一回,只觉在哪里见过,却又有些不确认,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王伦点了点头,开口道:“不知阁下前来小寨,有何见教?”
那官人端坐客席,不亢不卑,开口便道:“不知哪位是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哪位是黄州显威胜了贼寇的在野义士?”
王伦面带玩味的笑了笑,回他道:“林教头现不在此!”此人开口便问林冲和萧嘉穗,立马叫王伦联想到有过一面之缘的王禀身上。
“足下莫不是忠义大王白衣秀士王伦?”这官人又问道。
“那白衣秀士正是小可!不知相公有何见教?”王伦淡淡一笑,道。
“乞退左右,老夫有机密事相告!如方便的话,还请林教头和黄州义士出来同见!”那官人道。
“不妨,此处都是心腹人,相公有事还请直言!”王伦微微朝椅背上一靠,并不接他后面言语。
那官人闻言一笑,便也没再说甚么,只是恭维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于闻名!今日得瞻虎威,三生有幸!”
见他只是绕圈子,王伦微微一笑,朝他抱拳相谢,说些应景的言语。那官人回礼之后,也不开言,只是抬眼往厅中四处看了看,最后盯着大堂上所书着“替天行道”四个金字的牌匾,道:“久闻王首领乃是义气豪杰,手握两千精骑,又有林教头这般大将相辅,老夫钦慕大王久矣!”
“多蒙阁下错爱,王伦不过是个落第书生,当年在东京落魄于斯,却是当不得相公一赞!如有见教,还望明言!”王伦笑道。
那官人一笑,还还未说话,便见闻焕章猛然醒悟,出言道:“阁下莫不是东京侯尚书的亲眷?”
那官人闻言,十分诧异的看了一眼闻焕章,低头沉吟片刻,终是开口承认道:“不错,户部候尚书乃是老夫的兄长!不知尊驾高姓大名!”
闻焕章笑道:“久仰久仰!果然看着和候尚书有些神似!小可闻焕章,昔日在东京时,与候尚书有过几面之缘!”说完朝这人拱拱手,旋即与王伦附耳道:“此人必是候发,乃是当朝户部尚书侯蒙的亲兄弟!”
怪不得叫自己看着眼熟又认不出来,不想乃是侯蒙的胞弟。听说此人从前在两浙为官,多年前已是一州太守的身份,此时跑到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京东来,倒是有些诡异。
侯蒙?
王伦听到这个名字却不陌生。此人不正是历史上给赵官家上书,要招安宋江的官员么?怎地他弟弟此时跑到梁山上来了?莫非……
就在王伦陷入沉思之时,那候发此时却也有些吃惊,往日倒也曾听过闻焕章的名头,他见梁山泊主身边有明白人坐镇,当下也不再绕圈子了,只听他朗声一笑,望着王伦道:“实不相瞒,老夫此来,实是为了送大王一场富贵!”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