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一把再说罢?”
王伦见说笑了起来,道:“梁山若不给堂堂枢相一个台阶下,把他陷在京东受累,多不好意思?”
“明白了!”李飞豹长吸了一口气,望着王伦沉默半晌,忽然道:“如今方知书中兵法得来终浅,还是王首领深知用兵之妙,在这一招惊天泣地的‘无中生有’面前,我还有甚脸去做讲武堂的教习?还请王首领日后多加指教小弟!”
“李兄虽是夸错了人,但我想贯忠闻之,也会欣慰的!”王伦笑道,见众人露出迷惑的神情,索性揭开谜底道:
“众位都是自家兄弟,你们面前我也无须遮掩甚么。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要力扛金、宋、倭三国罢?说实话,打倭国那是盘活了高丽人力,保持个不进不出的局面我就满意了,哪怕占住我三支水师并赔上一些钱粮,我也能够接受。但是跟宋、金两国同时开战,我梁山泊还没有强大到这个份上。就是契丹人,在面对女真人压力之时,也不敢招惹大宋。所以说,这个威风,我们不逞!”
众人见王伦说得风趣,不由大笑起来,更有老成的头领心中暗想:投了这么一位稳重冷静的大哥,真是三生之幸。却见这时王伦向下压了压手,继续说道:
“那如何才能化解大宋这一面的压力呢?答案只有一个,梁山一日不显颓势,朝廷便一日不会死心。若朝廷一日不死心,童贯便一日不得回京。要说童贯这个人虽然心术不正,但本事还是有的,他一日不回京,我便一日不放心蓼儿洼。我一日不放心蓼儿洼,我就不能放开手来,对北一搏!”
“童贯是朝廷的枢密使,说句毫不夸张的话,他绝对能调动全国之力,去达到他的目的,更何况此时还有一个一心要找我报仇的皇帝在背后撑他。这样的人,要把他弄走,没有相当的筹码,就是他本人想回京,赵佶也定然不允。所以贯忠向我献了一计,既然我们没有甚么可以失去的筹码,就只好无中生有,把这京东先夺过来,然后再当成筹码,送与童贯交差!”
“我们耗时耗力不惜代价大弄一场,谁会认为我们其实醉翁之意并不在酒?”
“童贯一走,这场全国瞩目的大战役,便下降到一场局部战役的规模。同时相应的压力随之缩小,刘仲武纵然了得,但他的局限性亦十分明显,可以说,没个一年半载,他们压根回不过神来!所以我说,京东的这场战事,我们可以见好便收了!”
醍醐灌顶!
无论是先前的主站派,还是主逃派,此时都被眼前的事实给惊呆了!许多人恍然大悟,原来许贯忠牵着童贯的鼻子游了一趟京东,最后各得所需,达到眼下的平衡。
“啊哈!刘仲武这老小子只怕还等着俺们大军杀上登州,他好以逸待劳哩!”何字威猛拍着大腿,笑得合不拢嘴道,“俺没上山之前,就听说梁山泊许贯忠许军师是河北名士,田虎苦求而不得,原来真有惊天动地的本事啊!童贯都被他给蒙了!不不不,是整个朝廷都叫他给蒙了!”
在座众人纷纷附和,还有不少人在下面打听起许贯忠的事迹来,朱武看到此幕不由大有感慨,许贯忠算是借此役真正奠定了他在山寨的地位!
大家都是军师,有些事情必定比别人敏感。主持内政的闻焕章在山寨的地位已经不可撼动,萧嘉穗也在军事行动中证明了自己,梁山若是分兵,他绝对是方面军统帅的不二人选。现在许贯忠也崭露头角,深得大家信服。联想到自己,好像除了救火队长,就没给别人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朱武想到此处,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一阵压力袭来,下意识便向那个最终能决定自己命运之人望去,只见王伦正随和的与众同乐着。朱武见状心头一松,这位哥哥,终是个愿意把机会交给弟兄的人,只要自己做好准备,何愁没有机会证明自己?
“哥哥,是不是先给新头领们接风了,明日一早还要早起,商议对金国的战事哩!”朱武提醒道。
“明早再说便拖得晚了,等接风宴之后,立刻召集相关的头领继续商讨战事!你挨个儿暗示下,可别让待会参会的兄弟喝得烂醉!”王伦偏过头来说道,“咱们早一刻布置下去,高丽的战事就可以立马着手了。女真人可不会给咱们留时间,再晚一点,就怕咱们的仇太守要成为梁山泊头一个丢失辖地的太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