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收税厘金,到时候光明正大的定下名目来,看看谁敢不交,至于现在这个,和他们有了牵扯,事后必然要折腾,用起来也不方便。”赵进回答说道。
在清江浦抽成收税,聚敛起来的银钱还是要花到赵字营的家丁团练上,把银钱先集中到赵字营手里在花下去,和商家们直接把钱花到同样的地方,说起来一样,可有没有这个过程却是很大的分别。
名义虽然是虚的,可在某些时候,只有名义上过得去,才会让人心服口服。
清江浦各处还在纳闷申报护卫的事情怎么没有下文,却没想到随着书信的传递,赵字营系统内的各个庄园以及驻扎在各处的徐州团练都已经沸腾了,尽管没有明确的说法,可去往清江浦这边集中屯驻,这就是家丁团的前奏,谁能被选上,谁就是这一批的家丁。
身在云山武馆的牛金宝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些,石满强把第二团管的很严,除了正常的值守轮换之外,家丁不得外出,也只有这样严管,才能尽量减少清江浦的花花世界对家丁们的影响。
牛金宝在这里,一切和普通家丁没什么区别,每日里规律的吃饭睡觉,每天跟着步操训练,牛金宝看着没有什么异议,他心甘情愿的照做,丝毫不觉得枯燥。
人在营中,牛金宝倒是知道自己被变相的软禁了,他也没想着逃跑,因为知道自己跑不了,那些比他年轻十几岁的家丁们都看着平常,武技没几个出众的,单打独斗,甚至几个人一起上都不是牛金宝的对手,连被大家敬服的那几个“连正”“队正”之流,甚至那位“团正”,牛金宝都不在眼里。
可牛金宝也知道,真要动起手来,这赵字营按照平日训练那般结阵,一排排的长矛戳刺过来,自己功夫再高也挡不住,如果搭配上弓箭,那更是个必死。
从前学武的时候,听人讲这江湖上搏杀和战场上不是一回事,任你多大的本事,在千军万马之中也是无用,不光卫所里的人这么说,连少林寺的师傅也是这么讲,牛金宝心底里对这个一直是不服气的,特别是出去游历,看到地方上兵卒的训练阵仗之后更觉得如此,那些土鸡瓦狗的货色,自己拿着斧头和短刀冲进去就是砍瓜切菜。
可在赵字营的营盘里呆了几天之后,牛金宝就明白当年那些话了,人在这样的战阵面前,当真好似怒涛巨浪上的一艘小船,随时都会被拍个粉碎。
在接受招揽的时候,牛金宝表面沉稳,心里也有些以武技自矜,博个更好对待的意思,可现在看到赵字营的这般实力,什么念头都是没了,想到自己老娘在徐州活得不错,自己又从死罪里逃过来,这般也该知足了。,
就当牛金宝准备在赵字营家丁团中安心呆下去的时候,一名黑瘦的汉子带着四名家丁将他从枯燥的营盘里领了出去。
那名黑瘦汉子走路的姿势很怪,双臂不怎么摆动,手掌总是离腰间不远,双腿动作也不太利索,好像脚踝处绑着锁链一般,被四名家丁夹在当中的牛金宝注意到了这些细节,他知道前面这人身手不会差,如果自己有异动,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身边这几个如临大敌的年轻家丁,而是前面这瘦削汉子,这汉子的腰间恐怕有飞刀..
从营盘到目的地没有走太远,走到门前的时候,夹在身边的四名家丁停住,黑瘦汉子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进爷在里面等你。”
等牛金宝走到前面之后,黑瘦汉子跟在了后面,牛金宝肩膀动了动,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当有威胁在背后的时候,牛金宝总是不太舒服,走了几步才算勉强定神。
没回徐州之前,牛金宝不知道有什么赵字营,可到现在却已经知道了不少,他从没想到几个不满二十的年轻人能做到这么大的局面,除了这个,让他惊讶的事情还有不少,这几年看下来,有家底有局面的人都不会亏待自己,或许不会锦衣玉食,可该有的体面总会有的,但赵进这些年轻人,按说正在浮躁的年纪,却不要什么享受,一切都简单的很。
如今世风崇尚浮华,连寺庙道观都是如此,牛金宝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看到这等自奉甚俭的,特别是在这么几个豪富年轻的人身上。
清江浦是天下间有数的繁华之地,可他们却住在这样简单的宅院里,除了不漏风漏雨,防卫森严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这赵进和他那几个兄弟,到底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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