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把饭菜什么的送过来,下午到达,一直溜达到晚上,大家也是饿了,直接大口吃起来,可孙传庭却没什么胃口吃饭,只是呆坐在房中。
田先生知道自家公子的想法,也不去催促劝解,只是单独留了一份出来,云山客栈厨房灶上始终有火,可以温热饭菜,倒也不急。
等大家都吃完了,田先生走进孙传庭的房中,屋中只点了一根蜡烛,孙传庭就盯着摇曳的烛火发呆,田先生叹了口气,坐在孙传庭的对面,还没等他说话,孙传庭就开口说道:“田先生,若这几日的所见所闻不虚,只怕这赵进就是天下第一大害,来日必将祸乱天下。”
田先生却哂然一笑,摇头说道:“不过徐州一地的豪霸,做得再怎么出挑,也仅仅是徐州一地而已,公子你也是知兵的人,他就算真有几千上万的人,在内还好供应,若是想要图谋外处,他拿什么供应,他拿什么支撑,他手底下的这些虎狼之士又会听从吗?”
说完这个,田先生又是说道:“而且这等乡民说话多有夸大,真假还未可知,你理会他作甚,公子,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敲定辽饷之事,若能敲定最好,若不能咱们也不强求,徐州的局面是田某意料之外的,等回到永城就要给山西和京城那边去信,给公子调换一个地方,仕途长久,晚一年也耽误不了太多事。”
孙传庭好像没听到田先生的话语,还有些恍惚,喃喃说道:“我也算熟悉地方,也算知兵,家中经商的事情我也知晓些,田先生,你说这赵进怎么做到的?这般局面,这般人丁,这般整饬,我想不出啊!”
田先生愣了下,迟疑片刻才叹了口气,有些颓丧的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那齐五油嘴滑舌的,一看就是奸猾之辈,他的话一分也信不得,公子不必太在意了。”
这话连自己都没办法说服,齐五关于何家庄的话或许都是假的,可大家亲眼看到的那些又算什么,沿路看到的那些又是什么?
天色已晚,被他们念叨的那位奸猾齐五还在何家庄转悠,在北边最繁华的地方闲逛看热闹,从一个小贩手里卖了三个烧饼,又和边上的汤面摊子上要了碗面汤,蹲在路边有滋有味的吃了晚饭,街面上的人跟他也熟,那面摊的摊主笑着调侃说道:“齐五哥,今儿生意不好啊,只能喝面汤了,往日里可要让我加块骨头的!”
“那骨头你自己叼着吧!”齐五笑嘻嘻的回了句,大家哄笑,齐五摆摆手自去了,看着他背影几个摊子还闲谈议论:“这齐五怕是又去赌了吧!”“好在那边赌不大,赌大了,今夜就要管了!”
在何家庄里也有两处赌场,但下注都有限度,玩玩可以,而且午夜前必须要关门,不能让人倾家荡产,不能让人昼夜颠倒,当年还有人想在附近开设大赌坊,结果直接被赵字营严禁了,齐五晃晃荡荡的进了赌场,看场的伙计笑着招呼,齐五开口说道:“吃多了羊肉下面急,得去方便。”
伙计点点头,齐五熟门熟路的走进了伙计身后的小门,赌场伙计又挡在那个前面,人进进出出的也没有人理会这一幕,那小门后面却别有洞天,却是个小宅院,齐五没有方便,直接走向那屋子,屋子外有一人守卫,看到齐五之后点点头说道:“里面没人,进去吧!”
屋中点着三盏灯,倒是明亮的很,有一张方桌,一位穿着长衫的中年人坐在那后面,一看到齐五进来,脸上却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开口埋怨说道:“老齐,你倒真是古怪,邳州给你个盐店管着你不去,整日里在何家庄里面闲逛瞎晃,这里眼线这么多,不差你一个,你玩什么呢!”
齐五笑嘻嘻坐在那方桌前面,把摆在中年人面前的兰花豆拿起几颗丢在嘴里,边嚼边说道:“进爷在盐上的生意有多少齐家人管,不差我一个,在这里整天看新鲜看热闹,南来北往的客商说得都是长见识的勾当,顺便还能赚点银钱,我高兴着呢!”
那中年人摇摇头,拿起手边的本子打开,又磨墨几下,润笔准备,开口说道:“今天没什么事吧?”
“太平得很,也没什么不长眼的敢来这边,不过今天碰上一桩好生意,逛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拿了一两多银子,真是豪客,改日咱们一起吃酒。”齐五笑嘻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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