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也刮不了地皮,只不过有些人送上程仪客气而已。
这消息一出,大家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连这样的大佬都讨不了好处去,自家也不用想太多了。
“咱们这么多刀兵,这么能打,凑一堆洗了这清江浦不行吗?到时候银子、女人要什么没有,何苦低声下气的?”
“你脑子坏了?洗了清江浦之后你往那边走,各处兵马都来打你,难道跑到海上去,你有船吗?”
“奶奶的,老子有刀,老子能打,还要受这帮富户肥猪的气,就算不能洗了这地方,咱们逼过去,想要让咱们不动刀兵,就乖乖的把银子拿出来,我就不信了!”
“小声点,这话传回南京,不用公爷出手,别人就要把你抽筋扒皮!”
“这不是说笑吗?这清江浦大好地方,没有城墙,也没有兵丁护卫,看着就是一块摆在桌子上的肉啊!”
下面议论纷纷,什么样的话都有,这些话也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马冲昊的耳中。
“小的们越来越难约束了。”晚饭时候,马冲昊和徐铁彪、施坪敖几个人在一起,议论起这个,忍不住感叹说道。
“上面不发粮饷,一切都得自筹,我们在南京城内几年十年都没个差事,拼死苦练,却不如这帮做生意的豪奢,看着肯定有气,别说小的们,我有时候都恨不得拔出刀来去痛快痛快,看他们平日里鼻子朝天,见真章的时候还能不能这么牛气。”魏国公府带队的徐铁彪恨声说道。
这话说出,就连文士出身的施坪敖脸上都有赞同神色,马冲昊端起酒杯,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到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咱们这些拿刀办差的没好处,务虚空谈的大把捞钱,又是说好话,又是能生发,什么银子都捞,却被叫做清流,咱们倒好,粮饷都没有足额到手的时候。”
“不过等这次做成,就不用担心什么粮饷的混账事,那赵进年纪轻轻怎么能聚敛这么多,办成了,咱们大伙都可以几辈子吃用不尽,不管公事私事,都能做成。”马冲昊末了笑着说了几句提气的话。
徐铁彪嗤笑了声没有接话,倒是那边施坪敖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马大人还是想回京师啊!”
“南京虽好,却只能养老,想要做事,想要经营,还是要去京城的。”马冲昊回答的也很实在。
正在这时候,却听到外面有人通报,却说是清江浦常盈仓仓库大使连平安到了。
区区一个仓库大使不过九品,徐铁彪自己身上还有个卫指挥同知的衔头,那可是从三品的武将,又是出身国公府中,徐铁彪眼里哪有这等小角色,根本无所谓。
可马冲昊整日里钻研南直隶的局面,施坪敖身为狼山副将的亲信幕僚,却知道这连平安的份量,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脸上浮现的笑意。
“老徐,不要小瞧这连平安,他身家未必比国公府里差了,他背后起码有个太监和尚书撑着。”马冲昊笑着说道。
话讲到这个地步,徐铁彪也郑重起来,马冲昊却一改平时的沉稳,喜滋滋的说道:“白日里那番话果然有用,现在这清江浦的局面打开了。”
彼此品级相差太多,大家即便重视,也没有出去接待的道理,只是安排人将那连平安请了进来。
别看连平安只是九品的仓库大使,可马冲昊和徐铁彪这等武将,还真不被他放在眼里,可在当口,一进屋子却做足了低品的谦卑,挤出几滴眼泪,立刻就要大礼跪下。
大家都是逢场作戏的行家,自然不会让他跪地,马冲昊抢先一步将人扶起,连平安大胖子,这份量当真不轻,以马冲昊身手险些没有扶住。
“我们清江浦被那赵进祸害的不轻啊,大家都在忍辱偷生,就盼着朝廷派人下来主持公道,今日终于见到,下官感激涕零。”连平安的场面话也说得熟练。
还没等马冲昊几个客气,连平安就把没有出来的眼泪擦干净了,哽咽着问道:“不知可有旨意,也让下官跪迎。”
都是官场中人,这里面的关节都是心里明白,连平安一问就问到了关键处,施坪敖神色不动,徐铁彪直接看向马冲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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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晚了,感谢“智胜建材装饰,元亨利贞,吴六狼,书友1287208672、叶落满天”几位书友的打赏,十点半左右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