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两天的各路骑兵人马,总算能够暂时歇息一下了,可在这里毕竟还算是敌境之内,他们当然不能像和其他地方那样轻松自在休息。在下马整顿的时候,各家头目就吆喝着布置,指定好了哨兵,也指定好了人巡察四周。
虽然这里距离何家庄快马不过三个时辰,不管这边去那边,还是那边过来,都很近了。不过晚上很安静,没有过来袭扰的人,连侦缉刺探的数目都少了很多。他们还在远远的挂着,天知道是路过还是探子。
天黑下来之后,马冲昊布置在庄园周围的骑兵还真抓住了人,只不过这人不是赵进的探子,而是知州童怀祖派来的使者。
“..若大人擒获赵进那逆贼,下官定当全力配合..”
这位使者只带了这么一句口信,连个纸面上的东西也没有,本来心情不错的马冲昊也是阴着脸,因为这句口信也有玄机,若擒获不了,那就什么都不说了。
堂堂一府之尊,在别的地界上那可是天老爷一般的人物,结果在赵进的淫威下竟然畏畏缩缩成了这个样子,现在朝廷大军过来了都不敢明着表态,这官当得不比狗还憋屈吗?马冲昊心里暗哂。
从南京出发,过江到扬州再到清江浦再一路北上,沿途那些曾经臣服赵进的势力,看到这几千精锐骑兵,知道锦衣卫抓捕反贼之后,都是明里暗里的讨好巴结,乖乖送上金银女子,谈论以后的分肥分配,哪里还敢有别的念想?
按说这徐州知州,更应该知道这赵进手里有多少好处,看着大势确定,应该过来细谈,结果却这么不咸不淡的递个口信来,别的什么都没有,甚至连让大队进城的客气话也没有一句,供应什么的更是不提。
这徐州到底还是不是大明天下?此种情状,就连一直情绪高昂的马冲昊也变得阴了脸,心里却只在发狠,等老子拿了赵进,一定要告你这个知州从贼的,这要是不算从贼什么才算?到时候莫说这狗官官位保不住,家产什么的也都不要想了,大伙连他的那一份一起分了。
听这使者说,原来知州童怀祖派来的使者甚至都不是天黑之后,用竹筐从城头放下来的,而是城门关闭前就偷偷摸摸出城,一直在附近藏着,天黑后才敢过来,送他走的番子有意问了问原因,答案也很简单,要从城头上下来,必然会被赵进知道..这徐州城到底是谁知州啊?
更让马冲昊和各路带队头目郁闷的是,除了这个知州派来的使者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人来了,明明庄子周围的骑兵已经戒备森严,不会有什么赵进的手下过来盯梢,可还是没有人过来,这本地土豪都是耳聋眼瞎了吗?平常他们不是该屁颠屁颠跑过来犒军了吗?怎么那么大的声势来到徐州,结果四处没有一点的反应?
不过,等到了到了深更半夜的时候,连惊魂未定的庄户们都睡了,倒是有哨兵来禀报马冲昊等人,说是有人要求见,这才终于让一干头目精神一振。
可是等求见的人跑了过来,他们又是心里一沉。原来这位在白日里他们已经见过,就是这庄园的管事。一看到这些官爷们,管事立即跪下来磕头,还赌咒发誓拍胸口,说自己早就心向朝廷,只是惧怕那赵进的淫威,所以才一直忍辱负重潜伏在此,就是等拨云雾见青天的时候。
他还说自己从前的师父和师祖都是得道高僧,慈悲关怀,却被大贼赵进谋害,自己只能俯首服从,保存有用之躯等到了今天。
他说的这些东西,说实话这些头目都不太关心,谁在乎你云山寺的那些秃驴啊?不过这位管事接下来的话却吊起了这些人的胃口。
这位管事拍着胸脯说道,只要朝廷大军拿了赵进,大势底定,他就可以带着这些头目们去发掘那些云山寺寺内的藏宝,这些藏宝的地点,还有云山寺现在隐匿在各处的产业,他全都清楚,领着各位大老爷全部接收过来,他只要城外这个庄园还有东边那两个庄子就好。
对这位的投靠,大家也就捏着鼻子听了,谁都知道这是个见风使舵的货色,只是看着现在朝廷大军的赫赫威势,想要从里面分一杯羹而已。他嘴里说得这些也是做不得准的,不过千金买马骨,眼下有人表态总是好的,所以应付着说了两句,让这位欢天喜地的忙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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