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的亲卫队开始准备,赵进准备南下清江浦。
赵进的儿子赵龙还没有满周岁,徐珍珍自然走不开,不过她主动让木淑兰跟着出来,说赵进孤身在外也得有个人照顾,但木淑兰却不想离开徐州,说临近年节,在家孝顺公婆,照顾徐珍珍才是正事,而且既然回到徐州,修缮父亲的坟墓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要忙。
这次来到清江浦当真是轰动当地,实际上赵进这才来到,也是清江浦豪商的请求,自从马冲昊北上溃散的事情发生后,赵进一直没有来到清江浦这边,当真让这些曾经首鼠两端的人们惶恐,赵进来这边能够当面交谈几句,也是安大家的心,为了这个,很多要回家过年的豪商都留在了这边。
既然是来安抚人心,那么从前的一些简朴做派也就暂时不用了,清江浦最好的一处富商宅邸吴园专门空了出来,珍馐美味从四处汇集,秦淮河和扬州的女人也因为高价急忙北上,原本大家以为赵进不好女色,可纳妾之后,却让大家有了个误会,说是年轻人还是年轻人,终究喜欢女人的。
不过赵进住进吴园之后,第一个来见面的不是清江浦的任何一位商人,而是来自松江的余致远,大家也没什么话讲,都是心服口服,谁让这余家在那个时候都敢下重注。
余致远这次来不是空手来的,而是带着一份文书,这是松海盐栈的契约,在这份契约上,赵进有七成股,余家有三成,赵进直接把契约推了回去,笑着说道:“你自家的船,自家的本钱,自家的生意,分我红利作甚,既然当你是兄弟,那就不必弄这些虚文。”
“请大哥务必收下,若是寻常生意,小弟也不会做这等评话戏文里的套路,可小弟自海州运盐去福建,一船盐就是一船的银子,算上回程更是不得了,而且这运盐的事情方方面面都给行个方便,原来那些鼻孔朝天的龙头海主,这次也多少给个笑脸面子,没这盐怎么会有这等待遇,没有大哥的照顾,小弟又怎么会有这些盐,都是大哥应得的。”余致远也说得很诚恳,也没有将契约推回,而是双手捧着,郑重站起送到赵进身边。
天底下并不是靠着海就能晒盐煮盐,南直隶的海州淮盐供应天下,可同样靠海的浙江盐场产量就很低,而福建则是根本不出产食盐,他的盐都是从广东那边运入,一船盐运来就有厚利,如果再加上在月港和几处私港回程贸易,这暴利不次于去倭国和南洋,但闽粤龙头海主厮杀恶斗,根本就没有盐船通行的余地,而从海州一线贩盐过去又没有门路,盐商们富甲天下,每年按部就班的贩盐卖盐就能发大财,已经没什么和新路子接触的兴趣,也怕有麻烦牵扯,这就是赵进的盐市为什么能赚钱的原因,因为他给了大家开辟了新的路子,把买家卖家更细化了,同样的,因为赵进,庸碌保守的盐商们不得不按照吩咐卖盐给余家,余家用沙船将淮盐运向福建那边,大发其财。
没有赵进,自然也就没有余家的这注财源,余致远自然忘不了根本,而且这对余家在海上的地位极为重要,人要吃盐,能提供稳定大宗食盐供应的余家,自然会让福建海主龙头们另眼相看,觉得大有实力,生意上其他方方面面都大有益处。
“好,我收了,你自己去找周先生,把这个给他。”说明白其中关节,赵进也不矫情,干脆利索点头答应。
余致远脸上微笑不变,心里却松了口气,这就是多了一重保障,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继续说道:“大哥,小弟这边还有个堂妹..”
“去去去,别来添乱,我和小兰的来龙去脉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赵进哭笑不得的反问说道。
余致远嘿然一声,却不再提这个了。
赵进纳妾之后,无数人都觉得找到了攀附讨好的名目,你家有个妹妹,我家有个女儿,至于堂妹、表妹这等更是数不胜数,直接找到赵进的,还有直接找到赵振堂和何翠花的,其中卫所中人最为积极,这些都被赵进推拒,觉得实在是无聊。
余致远倒是眉眼通挑之辈,接下来所说的就都是正事了,比如说到了这个时节,海上风浪变大,北边各处港口都是结冰封港,南北船队都是回去过冬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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