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嘴八舌议论,全是不屑和鄙视,说白了都是嫉妒而已,藩王府中出来的人尤其看不得那些白身富豪,心想你也没什么贵重身份,也没什么后台仗恃,凭什么就能发财,凭什么比我们有钱,正说着的时候,却看到那位老成汉子眯起了眼睛。
众人立刻噤声,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但随即就注意到不是,这位老成汉子正在盯着赵进,不对,正在盯着赵进身后的一个胖大汉子,那人看着是有点古怪,好像个穿着俗家衣服的和尚,神情颇为沉静,就那么跟在赵进身后。
那胖大汉子也朝着街道两边扫视,只见到老成那位急忙低头,装作喝茶,这盐栈里的潞王府众人都看出不对了,可气氛一时间颇为古怪,大家谁也不敢开口。
等赵进这些人过去,盐栈管事也是回来,笑着支应几句就去忙了,那老成些的才抬起头,脸上又是紧张,又是兴奋,看着众人好奇,他忍耐了下还是没忍住,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还记得阮贵人家里的案子吗?”
大家都向前凑了凑,有人纳闷的说道:“不是给阮娘娘的弟弟合药的那个,阮娘娘的弟弟和那道观几十口都死了。”
“就是那个,管这案子的捕头和我有交情,说过这凶犯的相貌,右脸有颗红痣,刚才赵进身后那人脸上也有,长相身材都和说得不差。”这老成些的说话声音都有点颤了。
“不是说那人死在徐州了吗?”
“你傻了吗?这人就在徐州,你想不出关节来?”
“陆老哥..”
“不要在这里说了,咱们今天就走,回卫辉,现在就走!”那陆老哥雷厉风行的说道。
潞王府这些人原本是要去清江浦玩乐几天的,但这位陆老哥的威信地位都不低,他既然发了话,大家也没有异议,何况稍一琢磨,就能想出很多东西,大家隐隐约约都有点兴奋了。
盐市和集市来来去去的人太多,潞王府的人要走也没什么稀奇的,很快一干人就是骑马离开了何家庄,就这么一直沿着官道走,走到没太多人的时候,潞王府众人才算是放松了些许,也有人凑近问道:“陆老哥,万一赵进身边那人不是凶手,那怎么办?”
“不是凶手?长得那么像,又是在徐州,回去禀报阮贵人,你看是不是?”那陆老哥说得很实在。
众人一咂摸这话,都是佩服的点头,陆老哥脸上露出笑容又是说道:“到时候再讲讲这赵进的奢遮豪富,这金山银海,你再看是不是?”
被这么一反问,大家立刻回过味来,可有个常来徐州盐市的却更加谨慎,打马向前凑了凑说道:“陆老哥,你来这边次数少,不知道先前发生的是非,一个南京锦衣卫的官,纠集了两千多骑兵北上拿这个赵进,硬生生被赵进吓散了..”
“缉拿反贼?我怎么没听说?”陆老哥皱眉反问说道。
“说是那锦衣卫的官虚张声势..”
这次又说了一半就被打断,陆老哥不屑的说道:“自行其是,当然没有人怕,何况这不过是个番子的头,还是南京的,咱们家可是王府,咱们王爷可是当今万岁爷的叔叔,能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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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元年二月十五。
山东,兖州府,滋阳城。
若没有鲁王府的存在,滋阳也没有今天的规格,在山东地面上,即便是和济南城来比较,这滋阳也当得起大城这个说法了。
滋阳城内鲁王王城的差不多要占去一半,在这里,兖州知府和滋阳知县什么都不是,只有鲁王府说话才管用的,而鲁王整日里也就是吃喝玩乐,炼丹服药,真正主持这一切的就是鲁王府右长史司文轩。
右长史的官署在鲁王府内的一个角落,但这里就是整个王府的中心,就连鲁王自己都得对这位司长史客气几分,不然的话,就没有人给他赚来足够的花用,就没有人维持这偌大的王府运转,鲁王知道自己和家人做不了这个,被圈养了这么多年,早就什么都不会了。
司长史的院子不大,但进进出出的人都是恭敬无比,这位司长史的一言一笑都可以让人富贵或者让人倒霉,怎么能不恭敬。
“最近有六处报上来说和徐州那边的江湖人有了冲突,这个到底怎么回事?”司长史看完一封信之后,皱眉询问说道,他所在的屋内,听差恭谨的站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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