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
“不好,建奴是想要掘沟泄壕!”看了片刻之后,张铨突然喊了出来。“经略,快快下令拦阻啊!”
“该死的建奴!”袁应泰也马上反应了过来。
对城防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城墙,其次就是护城河了,如果护城河这样一道防御被去除了,那么只剩下光秃秃城墙的辽阳城是肯定很难坚持多久的——作为大明辽东经略,袁应泰知道大明短期之内是根本凑不出太多军队来驰援辽阳的,甚至可以说,可能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救援辽阳了。
直接放弃城外,龟缩在城内防御也是不现实的。自古以来,守城的军队,如果和敌军野战一番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就算龟缩守城也守不住多久,这一点,就算是之前没有领过兵的袁应泰也明白。
既然如此,既然反正要死,那还不如稍微壮烈一点地死,袁应泰心想。
一想到这里,袁应泰就没有再犹豫了,他看向自己的亲兵,然后大声喝令。
“快去传令侯总兵和李总兵他们,本官要亲率他们出城,和建奴一战!”
没过多久,穿好了盔甲的袁应泰,督领明军总兵官侯世禄、李秉诚、梁仲善、姜弼、朱万良等人出城五里,向建奴军队冲了过去迎战。
在出城的那一刻,袁应泰就知道自己是打不赢的——萨尔浒那种有几倍兵力优势的局面都打不赢,现在这个敌众我寡的局面更加是没有什么机会了,他只是想要尽量多拼杀掉一些建奴的士兵而已。
“大人,万万不可啊!连番战败之下,将士早已胆寒,我等守城就已经如此艰难,如果出城迎战,那更加是毫无胜算啊!”在出城迎击之前,一位幕僚苦劝袁应泰,“辽事虽然艰难,但是既然圣上以辽事相托,大人总归还是需要辛苦操持的,何至于如此自暴自弃?”
“我意已决,何复多言!”袁应泰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就转身慨然离开。
看着袁督师离开的背影,幕僚急得直打哆嗦,但是最后只能狠狠地一跺脚,长叹了一声。
你只想着殉国,你有没有想过大明天子派你过来是叫你收复国家山河的,不是叫你殉国的!
这等文臣,平素能说会道,满口大言,结果事到临头了却什么都想不出,只想着事急一死报君王,你死了倒是能够给自己留个好名声,但是大明天子的期待呢?辽东生民的祸福呢?他们又该如何!
“戕国者贪官污吏,误国者清流文臣啊!”也许是因为预感到了末日即将临头的缘故,这位幕僚也不在乎什么了,平日里小心谨慎的一个人,此时居然大喊了起来,满眼都是泪水,“大明朝廷现在两者比比皆是,充塞庙堂,我看怕是要完了啊!”
这番感叹,袁应泰已经听不到了,就算听到了,他也不会有什么表示了。
虽说是冲锋,但是其实明军的阵列并不严整,更别说有那种决一死战的悲壮气势了。士兵们在军官勉强的维持之下,手持着兵器,摇摇晃晃地对对面冲了过去,发出了长短不一的呼喝声,甚至没有任何给自己壮胆的作用。
而努尔哈赤看见明军出城迎击之后,没有放过机会,马上命令大军向明军发动冲击。
两支军队很快就碰撞到了一起。
士气如此低落的明军哪里是久经战阵的建州女真金军的对手?
穿着坚盔重甲的女真甲兵们,很快就切入到了明军的阵中,然后以娴熟的战阵技巧和强大的个人能力向周边的明军席卷而去,犹如锋利的刀刃般撕扯着明军的阵线。
早已经胆寒了的明军士兵,在如此不利的形势之下更加完全失去了继续战斗的意志,他们很快就开始畏缩着向后退却,但是女真甲兵完全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一直追击着他们不断厮杀。随着厮杀的进行,明军的伤亡越来越大,而建州女真金军却没有多少伤亡,好像越战越勇了一般。
终于,有一支小部队受不了这种完全没有希望的战斗了,他们转身就往后逃,口中还大声呼喝。
“败了,败了!”
仿佛是连锁反应似的,在看到了有一支小部队溃逃之后,剩下的明军士兵好像也受到了感染,纷纷退出了和女真部队的接战,然后死命向后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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