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之外,而在这边,几十步内都有杀伤。
“大贼,这是大贼!”在官军阵列的右侧,被马队骑兵簇拥的保定总兵鲁钦,心惊胆战的看着眼前血战,嘴里不停的自言自语,游击卫平芳本该在队伍中指挥,莫名的也是在马队里呆着。
“将主,现在是不是用骑兵冲这伙乱贼,从侧翼直接杀进去,和弟兄们两边夹击!”一名亲信千总看着正在僵持的战斗,忍不住出声问道。
没等保定总兵鲁钦开口,游击卫平芳先大声骂了出来:“瞎了你的眼睛吗?看看贼军那边,那边的马队也没动,就是钉着咱们,咱们要动,他们也要动,你以为就你聪明吗?”
赵进亲率的马队正在跟着一字阵型缓缓向前,鲁大的第一大队则是紧张的待命,这些保定总兵鲁钦也能看的清楚。
“这是为何?贼军如果用马队冲击,将后备的力量投入,我军必败,他们为何这么按兵不动,就这么旁观!”总兵鲁钦自言自语说道。
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这伙贼军真的不懂兵法吗?如此严整的军势,如此老到周全的投入战场,怎么可能不懂,可要是懂,又怎么会先莫名的派骑兵急袭,然后又在这战场上不全力争胜。
“难道是手下留情?难道是练兵?”总兵鲁钦人在马上震动了下,脑中电闪而过的两个念头把他自己震撼了。
想到这里,保定总兵鲁钦只觉得不可思议之极,自家朝廷经制大将,率领拱卫京畿要地的北地大军,和这名不见经传的乱民贼军相斗,这乱民贼军居然还有所保留,说起来匪夷所思,可越想越是真的。
总兵鲁钦用力的摇摇头,再看战场,只觉得寒意从心底升起,扫视一圈,抬头大喝说道:“诸位,随我去大军后队,等到前军让贼众力竭,我等正好借机冲出,杀对方个措手不及,大旗不要动,不要动摇军心!”
这命令让众人有些摸不到头脑,但还是听从,游击卫平芳先是愕然,随即若有所悟,敬佩的看了眼保定总兵鲁钦,拨马跟随而走。
下面的相持保持不了太久,官军鼓动和压抑出来的勇气和冲击,一波波的在赵字营阵列上碰撞的粉碎,而对方的阵列巍然不动,没有被撼动分毫,看着前面不断惨叫倒下的尸体,弓箭划过天空落下,火铳爆响,士气愈发的低落,再后来,方阵攻打不动,反倒被一步步的推回来,空隙之前也没了同伴,大家都在躲避这边,而弓箭和火铳则是开始朝长矛阵列之前开火。
本来面对这森然矛阵的时候就已经需要莫大的勇气,身边还有火铳和弓箭打过来,这还怎么坚持下去,一波波冲来,一波波死掉,总算有了足够的空档,就算督战队也变得稀疏起来,趁这个当口,转身逃吧!
短暂的相持迅速被打破,赵字营的家丁不脱离队列,摆动双臂向前刺杀也没有敌人了,只能看到面前一个个后背,官军开始转身溃退了,不时的人倒在火铳和弓箭射击下,但很快的,连火铳和弓箭都攻击不到。
鼓声变得急骤,唢呐声变得尖利高昂,团正、连正、队正各自吼发令,长矛方阵开始向前移动。
“还是这火铳有些用,咱们这急忙忙的射出快十箭,得缓小半个时辰才能发力,不然肩膀就废掉了,他们这火铳倒是可以一次次的射,没有端不动的道理。”方才火铳射击四轮左右,弓手们则是尽可能的把箭都射了出去。
对弓手的感慨,火铳家丁也有自己的看法:“还是你们开弓射箭快,我们这才四轮打出去,你们这都十箭了,还有,别觉得我们能一直开火,开火十次,这火铳就要过热,得凉凉才能用。”
“装填弹药,在长矛方阵二十步之前自由开火射击!”孟志奇吆喝着下了命令,火铳家丁急忙的开始准备。
弓手先跟着几个方阵向前,而火铳家丁则在后队紧张的装填,收拾完毕后,快步赶上大队,因为大队的速度有限的很。
官军的勇气持续的很短,狂暴的冲锋带来了溃乱的撤退,当看到身后的长矛方阵还在不紧不慢的向前推,已经胆寒的官军士兵纷纷加快了脚步,想要跑得快些,那就把手里的兵器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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