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次百姓们聚众鸣冤,不仅仅是王家叔父的冤情,也有朝廷几次妄动刀兵,徐州以及周边各处惊扰不安,民不聊生的缘故,所以希望朝廷从今以后,在徐州、淮安府、凤阳府的宿州,山东单县、鱼台、滕县、峄县、郯城,河南归德府,以及山东、河南、南直隶三省交界之处方圆五十里,不要妄动刀兵,不要乱收苛捐杂税..”
“..你们..你们这是想让朝廷割地吗?”太监崔文升勃然变色,拍案而起,满脸都是激动神情。
他注意到屋中坐着的几人,赵进神色如常,那胖大稳重的年轻人则是淡然安坐,而那位先前反问的剽悍青壮嘴角挂着冷笑,坐在赵进右首的那个读书人模样的年轻士子脸上则是颇为古怪,似乎尴尬和苦笑兼而有之,至于那个右首第二位的矮个子,则是盯着崔文升看,似乎在观察他的表情。
“你们可知道,本朝以两宋为鉴,绝不和议,誓不割地,你们不过取得小胜就如此猖狂,真想要和朝廷抗衡到底?真想要在朝廷大军面前化为粉碎吗?”崔文升声色俱厉的说道。
“崔公公,您来这边是为了招抚我等,这割地是怎么讲?”那年轻士子缓声问道,他应该是王家独子王兆靖。
“不许朝廷妄动刀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有大明地方不能放置大明兵马的道理,不许朝廷收取苛捐杂税,皇粮国税那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不缴纳国税,那这里还是大明之地吗?不设兵马,不缴纳税赋,你们是要将这边变成自家的地盘吗?”他这边激动说完,那边赵进却是摇头笑了。
王兆靖也是摇头,脸上却没有笑容,只是陈述说道:“崔公公,我家大哥说不要妄动刀兵,不是说不设官家驻军,说不要乱收苛捐杂税,不是说不让收税,崔公公莫要自行发挥揣测。”
太监崔文升深吸了几口气,却没有任何尴尬神情,只是厉声说道:“咱家内书堂出身,写字办差,几十年到了今天,言语文字上的花样不必拿到咱家面前卖弄,既然你我关门商议,那有话直说就是,能谈的就谈,不能谈的,那就等着大军会剿吧!”
到这个时候,太监崔文升反倒不怕了,若是这等同割地的和议拿回去,莫说功劳苦劳,这脑袋也就保不住了,既然如此,在这个时候何必客气。
“刚才所列几处的驻军,若有调动增减,必须提前知会徐州,不然则等同为意图兴兵开战,若调动增减和徐州无关,我方自然不予干涉,刚才所列几处的赋税,按照律条所定,应缴的一文不少,但加派规费常例等则一概不交,崔公公,这两项条件,那里和割地有关,那里像是造反了?”王兆靖陈述完毕,反问了一句。
太监崔文升脸色变幻,深深呼吸几口,他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崔文升觉得自己脑子有些糊涂了,这两个条件说是苛刻,但实际上很容易做到,甚至就是让已经存在的勾当变为官方承认,做到这两点,他徐州有什么好处,还要收税缴税,难道想要占包揽赋税的便宜,自己将加派规费常例等等捞到手,想要自己收取辽饷?
但崔太监也知道这不可能,从自家在徐州和宿州的见闻种种,若是收辽饷刮地皮的话,徐州和宿州断不会那么整齐,早就民生凋敝了。
这几个年轻人到底要干什么,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诡计在,可自己怎么想也想不通,如果答应了报上京师那边,如果被其他人看出来的话,自己肯定要落下大罪,到时候可就大麻烦了。
正在崔太监犹豫的时候,那王兆靖又是继续说道:“崔公公,我家也不过求个朝廷不注意而已,我家大哥只想着太平发财,顺便照顾照顾乡亲们,并没有太多别的心思,崔公公何必疑心那么重呢?”
说到这里,王兆靖停顿了下,笑着又是说道:“若是崔公公能把刚才所说几处报个灾荒,请朝廷免除三年赋税,那么这三年赋税的半成就归崔公公了。”
“荒唐!可恶!你们不要以为咱家能被区区几千两银子收买!”这次崔文升真的大怒,抬手指着对面的王兆靖说道,这年轻士子简直就是个斯文败类,居然当面贿赂,以为自家是什么人?没见过银子的土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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