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恐,“同学”这个名目,葛田丰总觉得自己配不上。
没过几天,葛田丰就注意到些事情,比如说有大部分同学对他的狼吞虎咽颇为蔑视,另一部分则是根本不怎么理睬周围的同伴,各行其是,偏偏这另一小部分,很多同学都围上去巴结,至于葛田丰自己,隐约间是孤身一人,没什么人和他来往。
班里一百多名同学,葛田丰最开始就记住了几个人的名字,因为这些同学明显和其他人不同,有一人叫马同济,十三岁年纪,这个人在整个班内显得很特殊,尽管穿的都是武馆统一配发的深褐土布短袍,头发都和出家人一样尽可能的剃掉,这一身打扮很是土气,连没什么见识的葛田丰也这么想,可马同济这身穿着打扮,依旧有一股富贵气派,葛田丰总觉得这马同济像是自己曾见过的县里大老爷家的公子,那大老爷家的公子比这个马同济可能还不如。
在开学的时候,每个同学都要起来报出自己的名字和出身,如果能说说自己最好,轮流站起报名,每一个人站起出列报名,下面就有消息灵通的小声议论,葛田丰听得很仔细,这马同济的父亲好像从前是什么大官,投降过来后很受重用什么的。
马同济身上有一股富贵气派,但却和什么粉雕玉琢没关系,他长得很壮实,肤色也是黝黑,而且在武技和体能上比很多人,甚至很多比他大的同学都要优秀,而且马同济待人很和气,即便被大家疏远的葛田丰,马同济也笑着打过招呼,所以这马同济身边总有很多人围着,赫然是头领模样,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葛田丰总觉得这马同济其实和人很疏远,他大多数的微笑时候其实是不笑的。
还有黎姓兄弟两个,兄长黎黄河十四岁,弟弟黎狼山十一岁,也都是比同龄人身高体壮,兄长黎黄河的刀术很有功底,曾在比武对练里面连胜八场,最后和马同济打个平手,弟弟黎狼山有些沉默,可棍术和枪术不差,连武馆的教头都夸奖过,黎家兄弟据说出身和马同济差不多,父亲也是官府那边投降过来的,现在位置很高,可不知道为何,两拨人玩不到一块去。
在黎家兄弟身边的人不多,都是来自清江浦那边,而且普遍看着富贵,经常拿出些好吃的东西分给大伙,葛田丰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不过接触的时候他倒是能看出来,黎家兄弟很勤奋要强,时时刻刻都在练都在学,好像压力很大的样子。
还有来自邳州的成家人,十几个人都是同族子弟,平时很是抱团,邳州那一片的子弟都聚在他们身边,不过邳州还有些子弟是跟在一个叫姜瑞的少年身边,那少年据说是徐州和邳州之间的大豪出身,这姜家一伙和成家一伙明显有些不对付,教头们已经明里暗里警告过两次,但葛田丰觉得,这两伙同学早晚要打一场。
在这个三等班内,来自徐州的同学最多,按照葛田丰的想法,同乡抱团互相照顾,这就是最大的一伙了,可马上葛田丰就知道错了,在各种闲暇和户外的训练操练中,徐州学丁分成许多队,有一队葛田丰觉得很有趣,这一队不少子弟头上头发很短,而且不是新剃的,看着像戒疤,葛田丰很快就知道这就是戒疤,这些人却都是寺庙里出来的,很多人不久前还是僧人。。
“。。和尚的野种。”有同学偷偷的恶毒评价,不过葛田丰就听到过一次,但也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只是纳闷,这出家人也来凑这个热闹?
还有一队人很杂,怎么聚在一起的葛田丰都想不通,那一队为首的人姓郑,名叫郑彬,十四岁年纪,没什么武技在身,也不怎么粗壮,性子很老实,甚至有些懦弱,可那伙人却以这个郑彬为首领,明明那尤光祖身上有武艺,做人也仗义,更得人心,可这尤光祖却心甘情愿的为这个郑彬做事跑腿。
接下来这一队也说不上有什么首领,最能打的那个学丁姓连,叫连宝恩,刀棍比黎家兄弟都不差,也有三四个兄弟,可却不是做头的,有个叫严香的整日里脸上带笑,每一伙人都能联络上,他身边也有几个亲戚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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