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在隐身衣的神力下,哈迪斯看着普罗塞那张什么都明白的脸,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在他心中恐怕暴露无疑了。
他确实怕对他上瘾。
对于沉寂在工作中,感情波动接近于无的哈迪斯来说,那一天被爱情感染后的情绪沸腾前所未闻。
同时他也对造成这样的影响的普罗塞不知所措。
所以他做出了以往根本不会去做的奇怪行动,穿着隐身衣开始躲避起对方。
这完全是来不及思考的本能应对,所以当他冷静下来,哈迪斯发现他们已经进行了不短时间的你追我逃。
这简直是失态。
一瞬间哈迪斯确实是这么严厉的想过,然后就是更多的无奈。
上瘾对于性情沉寂的哈迪斯来说,是个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但虽说如此,他也不觉得这会是能影响自己的新词儿。
因为下属修普诺斯的罂粟就有令人上瘾的毒性,虽然没说过,但是哈迪斯可从来都有令人佩服的自制力。
直到这份自信在普罗塞身上失常。
他不会对这样的自己懊恼,只是有些迷茫。
在感情的世界,普罗塞比自己拿手太多,他不会感觉到无所适从。
这点哈迪斯有些羡慕他,最起码普罗塞不会让自己沦落到他这样尴尬的状态。
自从那支爱情的金箭打破他们两个之间的暧昧,一下子突入本垒的直接,使得哈迪斯并不像表现的那么平静接受。
他的理智还没有想好关系转换后,他应该用如何符合目前情况的态度应对。
这就是理智至上的人的悲哀,他们一旦把事情交给感情操纵,就会手足无措。
哈迪斯是秩序之主,理所当然的他很少情绪化,也因为如此,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之间突然改变的关系。
这并不是失态,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纠结。
就是因为尽心去解除未知的领域了,哈迪斯才会一反常态。
在这点上,普罗塞真是从容的可怕。
他近乎平静的接受了他和哈迪斯之间的地位变化,即使被人调侃成冥后也不为所动。
因为他的本心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何外在的称呼不过是让他莞尔一笑,说不定还会借机调侃对方,换取更多趣味。
这真是个无论何时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且目的明确的家伙。
所以不要怀疑,他不是找不到哈迪斯所在,而是理解了他。
当这份理解被哈迪斯发现的时候,应该就是感情的进一步升华。
现在哈迪斯就有些明白普罗塞的用意,并为之怃然。
普罗塞手指交叉向前伸,松松两边肩膀的骨头,随性道:“好了,我们不谈这个话题,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喝酒。”
修普诺斯:“……你还真是恣意啊。”
见这人自顾自挑起话题,又自顾自结束,换个好奇心强点儿的能被他逼死!
睡神摇着头,还是跟在他后面上了大地。
……
“呼!”
强烈的风雪吹了满脸,修普诺斯默默盯他,“你叫我上这里喝酒?”
一阵又一阵强烈的仿佛巨兽的狂风吹过,携着暴雪冰晶,这分明是艾瑞世界的极冰之地。
修普诺斯跟着普罗塞穿过一扇异常华丽的大门,然后骤然转变的环境,让他来不及防御就被吹了满脸的冰渣子,一瞬间真有种揍人的冲动。
事先有了准备的普罗塞哈哈大笑,在卡俄斯世界多年,他已经很少对人恶作剧了,但是今天灵机一动下的结果……看起来还不坏。
他帮着修普诺斯扑掉头上的雪,周身的神光更盛一些,把距离他们十米外的飞雪尽皆隔离,使得他们所在的位置成了一片清爽之地。
“带你来喝酒就不要挑剔这么多,”普罗塞拉着睡神的胳膊,拽着他往前走。
本想不动的修普诺斯身不由己的跟着他,走了一会儿,他就不再不情不愿,反倒主动跟进。
普罗塞感觉到他的变化,欣然一笑,“看见了吧?”
他指向在极北之地出现的几座冰屋,那里和这座山上的暴雪只差一条山脉,但那边儿却成了死亡之地的乐土。
“我就是要请你去那里喝酒。”
修普诺斯随着普罗塞下了山,他在高处看时,那些仿佛艺术品一样的小颗冰屋,在近距离观看后,却比想象中的要高出不少。
整齐的冰砖采集天然的材料固定成房子的形状,阳光落到晶莹剔透的墙体外层,还慈悲的遗留了星屑一样的光芒小点儿。
说实话,在一片冰雪的高原里出现这么几座建立在雪与绿树间的小屋,真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童话故事里的情景。
不禁去怀疑,会不会就这样冒出一位冰雪的女王,或者雪之妖精。
放眼望去,修普诺斯看到不少人家的烟囱里都飘起炊烟,看起来在寒冰做的房子里,这里的人们也能生火做饭。
“你带我来的这个地方,真不像是有好酒的样子。”
在仔细的观察一遍后,睡神得出这个结论,然后他不动声色的拉拉衣领。
对于卡俄斯世界的衣着打扮来说,在这片极寒地域,单薄的就像是想要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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