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从塞上骗到了我这里!”李旭也盘膝盖坐到了地上,笑着替潘占阳补充
“不是骗,我的确带来羽棱部给大隋的国书契丹人被突厥人欺负得狠了,所以欲向大隋称臣,换取中原的物力支持!”潘占阳摇了摇头,回答
如果那样,倒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李旭猛然将身体坐直,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变得郑重他记得当年自己从塞外归来时,突厥人已经对中原有所图谋如果不是中原豪杰误打误撞烧了阿史那却禺的连营,恐怕第一次东征失败的那个秋天,塞上已经烽火连天
眼下中原大乱,烽烟四起,因此一个位于突厥人侧翼的外援更为重要将这个外援用好了,可以有效拖延突厥人的入侵时间并且有机会大大消弱突厥人,永远断东北侧的边患
国与国之间的交往决不是什么彬彬有礼,心平气和地攀交情只有互相下绊子,捅刀子,彼此抓住对方的痛处,让大伙都看到潜在的威胁,才会坐下来,维持短暂的“友谊”如果一厢情愿地把对方当作是善良诚实的东郭先生,那最后的结局只有躺地挨捶,根本没任何还手余地
大隋朝已经吃过很多亏了,这次,他不应该再于同样的事情上犯错
“你去了东都了么?皇上怎么回答你?”想到这,他不再于潘占阳说闲话,带着几分急切的口吻追问
“我到了东都,朝廷听说有塞外野人前来归化,自然高兴至极!”潘占阳的表情却有些悻悻然,语气气里也充满了失望,“陛下厚赐了和我同来的契丹人,光给契丹诸部的回礼就装了三大船但关于联手对付突厥的事情,他老人家却没答应说大隋是天朝上国,不会用阴谋诡计对付臣属!”
都什么时候了,满朝文武居然还在做着天朝上国的美梦难道他们没张眼睛,看不到外敌虎视眈眈么?听完潘占阳的话,旭子急得直捶地,“你没跟皇上说突厥人已经在塞外厉兵秣马了么?裴大人呢,他难道也不识别好歹?”
在旭子心目中,黄门侍郎裴矩虽然贪婪,却是个非常有远见的人当年此人曾经为大隋经营西域,拓地千里后又屡献奇计对付突厥,最终令突厥与大隋签署了城下之盟如今,他的老对手突厥又开始蠢蠢欲动了,照理裴大人应该有所察觉才是?怎么他也和众人一样,看到天赐的良机却白白放过?
“你说那位裴大人,是裴矩大人?”潘占阳在鼻孔里冷笑了一声,回答,“他不应该姓赔,而应该姓赚!我等给大隋皇帝陛下带得礼物,有一半进了他的私库见过皇帝后,陛下的恩赐又被他讨走了两成这样他还不知足,拉着我问契丹的物产几何,什么时候能再来大隋朝贡?!!”
“既然图了你的礼物,那他该更帮你才对?你没跟他讨价还价一番么?”李旭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大隋朝目前这种情况,恐怕不贪的官员凤毛麟角连皇帝陛下授人官职都索要礼物,其他人中饱私囊,也只能算是小过但这一切的前提都在其为国而谋的情况下,如果其贪了钱,依然不肯做些分内之事,则其行为的确令人无法容忍了
“怎么没有,我答应他,如果玉成此事,今后每次朝贡都有他一份结果没等双方把价钱敲定,突厥的使者又拜访了他然后,他便不再肯帮忙!”潘占阳不住苦笑,显然对自己的父母之邦充满了失望
因为突厥人出的钱多,所以皇帝陛下身边的宠臣就把国家的利益给卖了这就是他了解到了事实,虽然令人难堪,却无法掩饰
“这群没长眼睛的蛆虫!”旭子气得攥起拳头,捶地不止内忧外患之下,大隋的士大夫们,传承了百年、自诩血脉高贵的世家大族们,居然还只顾埋着头为自家狂捞!难道他们就不能抬头看看,楚歌已经响撤四野了么?难道把这个国家捞垮了,贪倒了,他们有不玉石俱焚的把握么?
没人能给他这个答案“武将的职责是守护!”张须陀的话瞬间在耳边响起来,这次却无法令他恢复理智,“然后呢,然后你就甘心空手而归了?”
“然后我就再没机会见你们的皇帝陛下了!”潘占阳的言辞里不再称咱们,显然对大隋已经彻底绝望“然后我就让其他人先回塞外,自己四下打听你的消息后来听说你到了齐郡,我就走水路往齐郡半道听说张大人调任荥阳通守,我又眼巴巴地追过来没等到荥阳,就听人说有一位李将军今晚入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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