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喀尔喀各部人心浮躁,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怕生出变故,才强硬地带了这些年轻的王公南下进京朝见。
就是告诫这些年轻人,不要“坐井观天”。
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想要保住喀尔喀蒙古的太平日子,并不觉得顺服朝廷有何不对。不过是个名儿,每年供上九白贡,也废不了几个银钱。
等觐见完毕,从太和门退下去,跟着理藩院官员回到理藩院安排的别在中,这些被大朝会气派镇住的年轻人才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曹颙穿着二品顶戴,站在队列之中,在朝见的蒙古王公中找到了格埒克延丕勒的身影。
原以为他去年朝见后,就要三、五年见不着。毕竟外蒙古不像内蒙古那样,王公每年都要觐见,他们多是轮班。
没想到,这还不到一年的功夫,他再次来到京城。
今年的恒生,已过一年锻炼,同去年截然不同。
左住、左成兄弟两个念念不忘生父,恒生对自己的生身父亲定也有几分好奇之心吧?
等到格埒克延丕勒随着蒙古王公退下,接下来,就是升转的即将赴外任的官员,陆续上前叩首谢恩。
这一番折腾,直到午时,才散了朝会。
曹颙虽有些饿了,但是也没着急走。既是答应李卫南苑之事,他少不得找十六阿哥,知会一声。
这南苑行围,本就是理藩院与内务府主持,各司协办。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这有何难,等到了正经行围之日,各衙门都要使人听差,倒时候添上李卫就是。”
曹颙听了,想想户部还是不怎么贴边。要是有内务府出面,那往后动用户部库房就要少了。
“反正就托给十六爷了。是我主动引得李卫心动,要是最后累得他去不上,倒显得我不厚道。”曹颙道。
十六阿哥瞥了他一眼,道:“对他厚道,对爷可不厚道。让爷跟着操心,你卖人情,倒是便宜。”
见他没好气,曹颙摸了摸鼻子,不愿意往前凑,哼哈两句同一个让十六阿哥眼熟的官员,离开了皇宫,回了衙门。
午饭没用,就见笔帖式奉了四阿哥之命过来传曹颙过去。
四阿哥处,还坐着满尚书孙渣齐。
原来,关于清查仓粮的折子,康熙已经批了,令四阿哥领命勘察。这随从人员,包括世子弘昇、国公延信、九门提督隆科多、户部尚书孙渣齐、兵部侍郎查弼纳、户部侍郎曹颙、内阁学士吴尔台会同署理漕运总督张大有勘察。
曹颙见了康熙的手谕,上面说的清楚,“仓粮弊端,关乎八旗与京畿官民生计,应彻底清查。若遣他人,亦未能办”,因此才钦点了四阿哥主持,这些宗室大臣中的“能臣”协办。
“曹大人,明日起将本王将前往通州,不知曹大人是与本王同往,还是改日再赴通州?”四阿哥将他放下皇上手谕,开口问道。
既是钦点的差事,旁人也都相随,曹颙自是无话说,躬身道:“既是王爷首领,微臣全赖王爷吩咐。”
四阿哥对他的知趣,很是满意,看了孙渣齐一眼,对曹颙道:“若是曹大人手中差事不忙,明日与本王同往。其他几位大人许是不能立时起行,要耽搁几日。”
他说着话,目光扫向孙渣齐,口气中带了阴冷。
孙渣齐涨红了脸,使劲咳了几声。
曹颙不去看两位的斗法,老实地应下,告罪一声,下去交代手中差事去了。
到了年底,户部差事也繁重。曹颙手上的差事,可以交出一半,一半还得自己费心。同蒋坚商议后,曹颙就留蒋坚在京镇守,他自己带两个堂主事去通州。
安排完手中公务,同两位堂主事交代完出差之事,就差不多到了落衙时分。
曹颙与蒋坚乘车回府,进了二门,就见恒生与天佑迎了上来。
瞧着这小哥俩,倒像是专程来等曹颙的。
“有事?”曹颙问道。
天佑抿了抿嘴唇,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恒生见他慢腾腾的,反而着急,上前道:“父亲,过去日子南苑行围。大哥的同窗们都想法设法去看,大哥也想去看。”
消息已经传开了?
曹颙看着天佑,道:“官学里都知道了?”
天佑摇摇头,道:“没有,是儿子有个同窗,长兄是护军营的武官,才传了消息出来。”
看着他满眼希翼,恒生却是镇定如常,曹颙问恒生道:“弘历阿哥那边的了准信是不是?”
“嗯。因这个缘故,弘历阿哥正狠练弓箭呢。”恒生道。
曹颙看了天佑一眼,道:“我明日要去通州出差,不知何时回来。家里没人,我也不放心,这些日子还得你看顾家里。且等等,若是我回来,在想法子带你去围场好不好?”
天佑虽对行围好奇,但是见父亲以家事相托,不自觉地挺了挺小胸脯,脆生生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