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关系。等到曹寅病故,曹颙当家,两家关系更是淡薄。
在他看来,曹家能庇护孙礼兄妹就不错,毕竟他们两个是曹家的外甥儿。有曹家这门外亲在,孙子仕途,孙女亲事,都多一份便宜。
这也是并不磊落的私心,既想要借光得几分便宜,又想着不受牵连,招惹是非。
李家参与夺嫡,犯了皇家忌讳,看着曹颙袖手旁观,他觉得心里凄然,却也能理解。因为换做是他,他会做出同曹颙一样的选择。
因这个缘故,他更是想也没有想过,曹颙会主动帮自家。十六阿哥是天之骄子,若没有曹颙进言,哪里会想到孙家庶子?
曹颙见孙文成不说话,只当他默认,道:“表叔,若是便宜,侄子想见见大姐。”
孙文成这才从惊诧中醒过神来,看着那装银子的木匣子,仍是摇头,道:“贤侄,真不必如此,若是生计艰难,我会同贤侄开口……”
曹颙却是态度坚定,道:“表叔,都说了是给二表哥预备的,表叔如此生分,让侄子往后如何同二表哥亲近?”
孙文成听了,心下一动,起身躬身道:“如此,我就愧受了!”
曹颙起身避开,道:“表叔不必外道。”
孙文成见他如此,就不再多说,只叫了个小厮去请大奶奶曹颖过来。
两人又说了几句家常,少一时,就见曹颖带着两个丫鬟过来,先给孙文成请过安,而后方与曹颙见过。
曹颖穿着半新不旧的雨过天晴色旗袍,头发梳得流光水滑,簪着两朵绒花。除了耳朵上带着一对翡翠耳环,周身上下再无一件首饰。
再看她身后的两个丫鬟,也都是一身的旧衣服,没有宅门婢子的体面。
孙文成看着她们主仆三人的装扮,长吁了口气,对曹颖道:“你兄弟难得过来一趟,你陪着说说话吧。”说罢,又对曹颙道:“贤侄稍坐,我过会儿再陪贤侄吃茶。”
曹颙起身道:“表叔且歇着去,侄子同姐姐说几句话就回,不劳表叔再折返。”
孙文成此刻心乱如麻,点点头,道:“如此,我就不送贤侄了,一会儿叫你表哥送你。”
曹颙应了,目送孙文成离去。
对于这个堂弟,曹颖是有些畏惧的。见他同公公关系竟十分熟稔的模样,她心下直纳罕。
曹颙仔细看她几眼,面容是比旬月前消瘦,眼圈下青黑一片。想到初瑜提及的“福寿膏”,他不由皱眉。
曹颖见他目光冰冷,不由讪讪道:“颙弟怎么得空过来?往返皇陵,想来也乏了,当多歇几日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