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嫔看到那经文,心头一颤,她明明是邀了珍妃来这里见情夫的,什么抄经,她心中冷哼,面上却诧异道:“那刚才陛下问珍妃,娘娘怎么不回答陛下呢?”
慧空叹了一声,“玉嫔娘娘有所不知,这经文需抄写之人心诚而口密,只可潜心祈求,不可将之拿出邀功炫耀,否则便不灵了。故而珍妃娘娘宁愿被陛下误会,也不愿意说出事情的真相。”
明帝低头望着依旧跪在地上的章滢,伸出手拉她起来,“珍儿,究竟是什么心愿,让你宁愿冒着被朕责罚的危险,也不愿意说出来?”
章滢眼眶血红,伸手抓着明帝的手站起来,低着眼也不看他,“臣妾一直看西太后娘娘病卧不起,便想到此法子,为西太后娘娘祈福。”她说话的时候,身子也朝外偏着,不似平日里拉着明帝的手,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你不说,朕如何明白你的一片心意。”明帝拉着她的手,目光在落在她丝毫未损的玉手上,眸色微深,“珍儿刺血抄经,伤口在哪,朕看看严重吗?”
“陛下还是不相信臣妾,臣妾……”章滢眼里的眼泪终于滚落了一颗下来,低声道:“陛下要看的话,到了未央宫,臣妾给陛下看个够。”
魏宁这次在一旁却小声道:“陛下,奴才曾听说,若是要以血抄经,最为诚心有效的便是用心口附近的血。”
闻言,明帝眸子一震,望着她眼底露出了深深的怜惜,伸手擦了她颊边的泪水,“朕的好珍儿,是朕委屈你了。”难怪她穿的这般的素净,又不肯伺寝,原来是洁身抄经,为母后祈福。
玉嫔眼看明帝不仅没责怪章滢,反而语气里充满了怜爱和珍惜,不禁气恼,朝着萝叶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说话。
萝叶看计谋不成功,正担心自己暴露的时候,又接受到玉嫔的眼色,想起今日要是不成,回到停云轩自己也吃不了好果子,索性拼了一拼,便壮着胆子,咬了咬牙道:“珍妃娘娘,可是奴婢经过这里的时候,明明听到了里面发出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再怎么说,大师也是男子,你与他相邀在此,说是抄经书,然那之前传出来的声音,又是什么事?难道这里真的有鬼魅吗?”
明帝的手果然一顿,目光再次幽深了起来。说到底,他再觉得慧空大师料事如神,修身养性,可根本上,慧空还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半夜独处,免不了让人想起一些不能说的事情。
章滢幽幽地道:“陛下,你不相信臣妾吗?”
明帝垂下了眼眸,静然不语。
忽然旁边的慧空看到明帝的神情,岂有不知,天下的男人遇到这个问题,有几个能完全冷静的。他仰天长叹了一声,却是缓缓地道:“既然女施主你硬要怀疑贫僧和珍妃有染,贫僧乃出家之人,无谓人事,可珍妃娘娘乃陛下宠妃,不能受此委屈。今日,贫僧便证其清白吧。”他说罢,又念了一声佛号,“贫僧出生之日,便色戒已空,正是因此,被云游过路的师尊看中,收为徒弟。”
出生之日,便已空色。那就是说,慧空和内侍是一样的了。
魏宁立即使了人,与慧空一起到明月亭里面的一间小隔房去检验,出来的时候,侍卫的脸色已然摆明了一切。
慧空大师缓声道:“世间魍魉鬼魅,皆为人心所生。但愿珍妃娘娘清白可证。”他脸上没有被人知道不能人事的难堪,只有一种慈悲众生的悲哀,让人看了不由的更为相信他。
玉嫔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根本就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而慧空大师的那句话,很明显是在指她居心不良。到了此时此刻,她究竟要怎么才能洗清楚自己,以免被陛下怪罪呢。想到这里,她那一直高傲的面容,一对美眸便有了慌色,转头对着萝叶一个耳光扇去,“你个贱蹄子,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乱嚼舌根,大师是佛道高人,岂可容你这卑贱之人怀疑!”
萝叶立即跪了下去,磕头求饶。
章滢缓缓的一笑,未施粉黛的面容显得有一些苍白,然而在这样的时候,看起来更多的是一种温和如水的素净,然而那双丹凤眼却有一缕寒光停驻,“玉嫔,明月湖离小径不说有百米,起码也有五十米,又有门窗隔音,就算我和大师说话,应该也听不到的,你身边这小宫女倒是眼神犀利啊。幸亏大师是天降真佛,否则的话,我以后可没办法见人了。”
她的神色淡而宁静,玉嫔却听的声音心口一闷,明显她想摆上一局,却被人家借着摆了一把,不仅将她坑了进去,还在明帝面前留下个诚孝的印象,实在是让人不甘心。然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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