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御凤檀相处的这些时间,他也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虽然看起来悠闲散漫,可绝对不是好惹的,有时候随便说上一句话,都能让他心惊许久。
他手指微微紧了紧,也和御凤檀一样张开手臂,“怕什么,当上一国之主,那就得有霸气,这些明刀暗箭的要是有人敢来,就立即让他好看,看他以后还有没有人敢这么做!”
御凤檀听到他的话,微微一笑,“是啊,若是有人敢这么做,肯定是要他好看的!”
除了他们两人外,还有其他的男宾也一个个的走进来,见到他们两人,不免目光里有着打量,看看这当日情敌,如今还一同游玩的身份,神色都显得有些怪异。
“博俊王,世子,你们可以进去了。”内侍检查过,没有在两人身上发现可疑的东西,便伸手请道。
御凤檀从容不迫的整理好衣裳,与博俊王朝着前方众人集聚的地方行去,博俊王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拉着御凤檀,让他介绍周围的那些祭天所用的器具和摆设。
明帝上香之后,便接过礼部递来的帮着红纱的锄头,走到了御用的一块小田地旁边,对着那田锄了下去。
云卿目光落在那一片早就由宫人锄好的土地上,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讽笑,她曾经到过乡下的庄子,知道真正的农人是怎么耕种的,他们穿着薄薄的汗衫,赤着脚,卷起裤脚,一步一步的踏踏实实踩在土地上,汗水洒在土地上,那才是真正的耕种,而明帝,一身紫貂锦袍,华丽的五龙纹镶嵌了各种珍贵的宝石和珍珠,金铸的锄头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一切都与辛劳两个字扯不上半点关系。
她对眼前这些没有兴趣,转而去看御凤檀,便见其他朝臣,都依次按照各自的品级和身份,都开始了这一个程序。
瑾王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明帝唤了他几声后,他才回过神来,视线落在金色的锄头上,恭声道:“臣在。”
“来,你作为朕的弟弟,多年没有参加这二月二的仪式了,朕完成了,下一个就由你接手了!”明帝多年养尊处优,动了几下后,浑身都出了一层薄汗,接过魏宁递来的手绢,擦了额头的汗,微笑的说道。
他说话的声音很是亲切,然而瑾王的眸子却连连紧缩,“陛下,臣的手臂前日在外面撞到了,如今正使不得一点力气,今日众多臣子都在,就莫要让臣这个拿不动的人再来,几位皇子正是年轻力壮,让他们来体验,将来才能更好的使我大雍繁华昌盛。”
闻言,明帝眯起了苍老精明的眸子,哈哈一笑,“怎么会撞到手,难道又是喝醉了不注意弄到的?”
瑾王唇角带着一抹恭谨的笑意,英挺的面容上略微有点难为情,“又让陛下笑话了。”
“哪里是笑话,朕倒也想与你一般,每日逍遥闲散啊!”明帝说着拍拍瑾王的肩膀,看他不自觉地收了下手臂,嘴角的笑容渐渐褪去了警戒。
人群里一片寂静,云卿冷笑一声,明帝在位二十余年,对瑾王依旧不放心,刚才那句话里的意味十足,什么是下一个就由你接手了,这不是隐含的试探么?
若是瑾王糊里糊涂的就将金锄头接了过去,在明帝的眼中,只怕就会变成觊觎他的位置,一心想要取而代之。
她的目光落在这位逍遥自在,每日就去钓钓鱼,下下棋,要么就去青楼酒馆听曲寻花的公公身上。
对于他爱好美人这个习惯,云卿不去断定是好是坏。可若是二十余年,最上面的那位都把自己当作眼中钉,时时刻刻都在防备,在试探,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压力巨大,难以忍受吧。
她记得自己也曾经找过资料,知道瑾王是先帝的第九子,他的母亲福妃出生于淮北的大族,自瑾王出世后,明理博论,机敏过人,更是武艺超群,擅兵法谋略。
在他幼时便将开国乾帝当作目标,誓要将大雍的国土再次扩张。而他十四岁的时候,就开始在军营历练,后来便开始上战场,一次次的胜仗给他赢得了莫大的声望,朝中支持他继位的大臣不在少数,是当初夺嫡里声望呼声最高的皇子之一。
但是先帝在最后,却属意于默默无闻的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明帝。
那时候的明帝根本就毫不起眼,在东太后所出的嫡子二皇子,齐妃所出的六皇子,德妃所出的九皇子光芒下,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简直就是一匹杀出来的黑马,所以才造成二皇子的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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