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世子也懂事,给母妃端茶送水,给妹妹喂饭,缠着下人学会这些事之后,他自觉做得不错,现在已经俨然有了小当家的模样了,跟柳贞吉说话那口气,都跟有商有量的大人一般。
“还要好一会呢。”柳贞吉示意小世子给他爹捏捏脚。
半跪在床上的小世子就又翘起小身子,给他爹捏脚,嘴里很严肃地道,“父王若是不行,就派我去吧,我都知道屈奴国在哪儿了,我打得赢的,我很厉害。”
“你改天跟你父王比试比试,打得赢了你就去。”
“嗯,孩儿知道。”小世子一点头,态度认真。
回头同在床上的小郡主要下地,他下了床,抱着要下地走路的小妹妹下了父母的床,等把人牵好领她走路时,他摇头晃脑跟妹妹忧虑地说,“你可要快快长大才好,回头哥哥要是去打仗了,谁来照顾你呢?”
小郡主睁着黑黝黝的黑眼睛看着担心的小兄长,紧了紧他握着她的小手,往前迈的小步子,小心又稳当。
柳贞吉帮靠在腿上的丈夫擦着头发,看着相互扶持着的小兄妹,嘴角不由翘起。
他们在往前走,他们的儿女也在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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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容浚回到王府后,墨守成,钱良多也来到了西歧。
一连数天的求见,周容浚也没见他们。
柳贞吉在醒来后的第二天,要见他们的夫人。
墨钱两家,又手忙脚乱,让两家夫人迅速赶到西岐。
在八月底,天气渐凉之时,墨钱两家的夫人进了门阁满盈的西北王府。
此时的西北王府,热闹喧嚣得与刚进西北城的王府完全两样,墨余氏与钱毕氏一进门,就见到了众多擦身而过的西北府门客——或仙风道骨,或神情坚韧,或冷漠傲然,或谦虚和善……
每个人的样子不一,但每一个人,就是身着布衣,样貌普通,却无端地让人能觉出他们的非同凡处来。
这就是这段时日里一到西北城就进西北王府的西北王门客。
钱余氏与墨毕氏还没走到迎客堂,两人脸上的神情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柳贞吉已经先坐到了迎客堂,见到她们来,等她们行过礼,也没与她们多客套,让她们坐在了她下首。
她没坐在高堂之上,就让人摆了个案桌在下堂的前面,左右隔得不远,摆了两个小案几,让她们坐在她左右,好让她与她们说话。
这几月,尽管打仗的不是她们女人,但火也是烧到她们身上来了,柳贞吉也明白,依墨钱两家夫人的本事,她们绝对是再明白不过这几月的局势的,这方面,墨钱两家的夫人是与她同一个层次的人,所以无须担心鸡跟鸭讲,有些话她不必细说,她们也明白她即将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们两家,先前就很让王爷不满。”柳贞吉等她们坐下后,喝了口茶,没看她们就道。
仅一句话,就让墨,钱两家的夫人都直起了腰,看向了柳贞吉。
连从来不与柳贞吉眼睛对视的钱毕氏,都看向了柳贞吉。
柳贞吉也还是没看她们,继续道,“至于中间,后来,这不满是一天天递增,有时候就算是我,也在想,留你们干什么?”
她没明言他们的野心与不忠,但这话的严重程度,让墨钱两家的夫人脸色一白,墨余氏首先就跪了下来,失声道,“我等的错。”
钱毕氏白着脸,瞥了一眼失常示弱的墨余氏。
柳贞吉没看墨余氏,而是看向了硬骨的钱夫人,她眼神清澈,但又冷漠无比,“尤其你们钱家,不知道哪来的本事,连西域王都唆使得动,让西域王向朝廷进意,让你们钱家在玉北设定节度府。”
这事她怎么知道?西域王不是还没进京吗?
钱毕氏的腰都软了,心都有些慌乱了起来。
“王妃娘娘……”钱毕氏勉强出了声。
“别叫我王妃娘娘,”柳贞吉厌烦地皱了下眉,“墨家还好,不过就是想继续占着他们家的那点好,就算再胆大包天,也是看着王爷的脸色做事,可你们钱家?呵,倒是好,从头逆到尾,你们家这是想干嘛?是想等着我们王府的人死光了,你们好取而代之!”
“娘娘,”钱毕氏失声惊叫,这一次,她也跪了下来,“娘娘何出此言?钱家万万不敢有这想法啊!”
“呵,万万不敢?”柳贞吉冷笑出声,“钱夫人,你当我关你那儿子,关得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