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发觉不对,再把妹妹嘱咐外甥的那些话翻来覆去的琢磨自然能察觉出一些不对。
齐家跟随朝廷南迁到京城也不过八九年的功夫,根基不深,在他府上伺候的下人也没几个是世仆,而那些被替换掉的下人多是被发卖和贬到庄子上,因为没过去多久,所以他要找人还是很简单的。
齐府在吴氏手中就跟个筛子似的,祝青想要查一些事情虽然难,但只要肯花费时间和精力还是有成效的。
半年前他们就查到了祝宛临死前喝的那碗药,自然也知道那是吴氏亲自干的,而齐丰明明知道却纵容了。
祝叔交给齐母的就是证据的拓本,祝青是在告诉她,他的妹妹是被齐丰和吴氏害死的,这件事我们早就知道,而且认证和物证都在我们手里,我们能容忍齐丰继续逍遥法外是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若是两个孩子出事,齐家与祝家的羁绊彻底断掉,那就是齐家灭顶之时。
齐母哪里还不知道,祝青愿意压下此事是不想两个孩子有一个杀妻的父亲,她心中如同火烧,想到这么大的一个把柄在祝家手里,那她儿子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祝叔见齐母神不思蜀,脸上带着三分恐惧,这才满意的退下。
她让大少爷忧惧成疾,现在舅老爷自然要还给她。
齐母本来就年纪大了,加上跟着朝廷南逃时亏过身子,这几年一直是靠大夫调养才过得这么好,此时被祝青的信一吓,再被祝叔威胁,心中惶恐不已,竟没等齐丰回来就病倒了。
这对齐丰来说是屋漏偏逢雨,本来他都被罢官留任了,若是此时母亲病逝,那他必定要丁忧,这和直接罢官有什么区别?
他对祝家的恨意一时达到了顶端,认为若不是祝青插手,他完全没有这些苦难。
齐母见他愤恨,更加不敢把祝家威胁她的事告诉他,免得激化矛盾,祝家手里可是有齐丰的把柄。
她只能抓住他的手嘱咐他要善待齐修远和齐浩然,道:“修远是你的长子,他也八岁了,是该请个先生为他启蒙了,至于浩然,把他也接回来吧,你和吴氏要对两个孩子上点心,修远是长子,以后他要离家干一番事业便让他去,但浩然就不用了,他是幼子,本就该承欢膝下。”
齐母见他无动于衷,只能道:“我儿,祝家于我们齐家有恩,当年南逃多亏他们祝家照应,我们才能安全逃到临安,我们,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啊。”
齐丰脸上扭曲的问道:“母亲也觉得当年儿子是靠吃软饭才能保住齐家活到现在吗?”
齐母闻言一时心中又痛又悔。
齐丰年少成才,本就傲气,朝廷未南逃时齐家就与吴家在说亲了,虽然未定亲,但婚事也已有七八分准了,谁能料到大金突然扣关,而景炎帝贸然插手军务,胡乱调兵,让边关三日内丢失十座城池。
不到半个月,大周江山岌岌可危,他们作为官眷自然也惶恐不安,哪里还有心思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