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射击。“不行,让她自己去。”我低沉的说。“不射死这只江豚,晚上睡甲板,不许吃饭。”
最后,芦雅还是不情愿的拿起步枪,趴在船尾打中了江豚的头顶。子弹在油滑凸鼓的脑壳炸出朵乌洞,粘稠的浆血把漂在头顶的血水推的很远,仿佛一层落地的猩红蜘蛛网。
江豚的叫声像婴儿咯咯发笑,走得很也安详。我们需要食物,同情心此时的作用,还不如一根裤带,饥饿时能勒紧一点。池春听到枪声,跑到舱门口张望,见我又打到一只大鱼,俏媚的脸上绽出迷人的微笑。
我们合力将猎物拽上甲板,拖进大厅之后,女人们又过来七手八脚的忙碌。“豚肉很滋养女人的身体。”池春边削切肉片,边对我讲解这种美食的做法。
对这种厨房哲学,我只当耳旁风,迎合女人们欢愉的气氛而已。心里真正纠结的,还是刚在峰顶望到的巨大脊背。天色上早,我把空钩重新挂上半熟的狼肉,远远丢进溪心,然后再次攀上峰顶。
守望敌人是当前的重中之重,要在对方出现的第一时间,发现并盯紧他们,直到目送这群海盗离开。这三天里,我们钩挂到很多大鱼,食物储备丰厚。无论是远航,还是继续纵深,都有了保障。
第四日清晨,我早早爬上峰顶,朝远处的海岸和航道优良的大河观望。整个上午一如常态,就在我刚要抽回狙击步枪,躺树上吃点烤肉时,河水入海的宽阔水道上,出现一个模糊的白点,手中捏的肉块儿立刻掉下树去,我急速拿起狙击步枪,透过狙击镜孔窥看。
一艘白色小游艇,高速运作着马达,朝大森林内侧冲来。上面坐着五个汉子,陆战队军服着装。一个带墨镜的家伙,咀嚼着口香糖,左手垂直举着美国M16自动步枪,朝四周虎视眈眈的观察。额头有道疤痕的家伙,双臂异常粗壮,肌肉几乎要把短袖撑破,他正咬着雪茄驾驶游艇,黑亮的脸把咧嘴笑时的牙齿显得惨白。
我几乎从树上滑溜下来,沿着峰顶脊梁猫腰速跑,那只白色游艇向什么位置开来还不清楚,但我必须再靠近些观察,一但他们驶入大船所在的溪涧,必须在峰顶射杀他们。
身上的绿色狼皮,摩挲的树叶梭梭直抖,奔跑中抓过一把青草,捂进嘴巴猛嚼,再将黏糊的浆液涂抹在自己脸上。来到溪涧与森林支流的入口,我趴在一块儿大石底下,借助茂盛的植藤遮掩。
那艘白色小艇,正沿着河道转弯,尖尖的船头翘起老高,五个家伙兴奋的连连大笑。探出绑着新鲜植物的枪管儿,眼睛又贴上狙击镜孔。小艇过了弯道,正朝我的方向奔来。他们应该就是海魔号上的成员,看上去比沧鬼购买的佣兵专业。
这些人看似飘逸放荡,但每个人的眼神儿都警惕着四周,说笑仿佛是他们的表演,一种伪装。一个穿深绿色马甲的海盗,盘膝坐在游艇中间,手举望远镜子忽高忽低的窥望。他怀里抱着一把德国产的G22狙击步枪,对有生目标的有效射程为八百米。通过安装夜视瞄具,该枪完全适合于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