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说着笑话,有的聊着家乡的事情,有的聊着自己心里喜欢的姑娘。
第五师士兵来自天南海北,既然粤省人、也有西北人、还有东北人、更有江浙人,这些来自不同地域的人组成了这支军队,聊天时各种口音和方言都有。
“那个,小广东,听说你们那的婆娘又黑又瘦,是不是真的?你们粤省人呐,真可怜呐,整天对着一个又黑又瘦的婆娘,啧啧啧??????”。
旁边叫麻脸的士兵笑道:“宝哥,你怎么知道粤省的姑娘又黑又瘦?你又没有睡过!”
小广东脸色涨得通红驳斥道:“放屁,我们粤省的美女都靓得很,哪像你们川省女人一个个泼辣得打男人,这还得了?都是你们这些川省男人太窝囊,丢我们男人的脸,你们给全天下的男人树立了一个坏的榜样!”
叫宝哥的士兵抽了一口烟道:“你懂个锤子?你个哈儿,这不叫窝囊,这叫疼婆娘,晓不晓得?”
宝哥是这个班的班长,他是川省人,带兵还是有一套的,尽管平时与战士们打打闹闹,但打起仗来绝对不含糊,是一个战斗经验非常丰富的战士,参加过保路运动、独立战争、北伐战争,还立过不少功劳,按照他的功劳都可以升连长了,可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就是不愿意当官。
宝哥又调侃班里另外一个战士,“喂,九头鸟,你跟你的童养媳搞过那事没有?”
九头鸟自然指的是湖北佬,有一句话叫做‘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意思就是湖北人太聪明又狡猾、心眼多,会来事,不像山东、河北、河南人那样实诚。
九头鸟翻了翻白眼:“废话,肯定搞过,自己的老婆哪能放在那闲着?”
“我擦!”宝哥坐起来叫道:“你个瓜娃,你们两个还没成亲就搞那事,你们不怕浸猪笼?”
九头鸟打了一个哈欠:“天知地知,我知她知,只要我们两个不说,其他人怎么会知道?宝哥,你操心太多了,你看你的头发又白了几根!”
“啊,你个龟儿子滴,你啷个看到滴?老子今年才二十一岁,就长白头发啦?”宝哥吓得不轻。
这时排长胡大志大步走过来大喊:“起来起来,都给我起来,都别躺尸了!”
宝哥懒洋洋道:“排座,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弟兄们好不容易休息一哈,你这就又看不过眼过来赶我们,你想让弟兄们死啊!”
胡大志大骂:“我擦,老子想让你们死?每次上面有好处下来,老子哪次不是先想着你们?别他妈废话了,都起来立正站好,上面来了大人物,待会都别给老子乱说话,听见雷吗?”
宝哥指着胡大志笑道:“排座,你他娘的又想捂盖子?”
“放屁,老子行得端坐得正,捂什么盖子,老子是怕你们这些烂泥一个个口无遮拦,触怒了上面来的大人物,到时候出事情,老子可救不了你们!”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爆喝:“大总统到——总参谋长到——司令官到——全体立正,敬礼”。
这里距离日军堡垒有两公里,报号的人也不担心被日本人听到声音,而且堑壕挖得很深,有两米深,几乎所有人站在堑壕内都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况,外面也看不到堑壕内的情况,只有观察哨才能看到外面。
宝哥等人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所有人都傻了,机器一般地立正站好,士兵们从来没有想到过高高在上、无法触及的大总统今天竟然会来到这个极为危险的地方,这里可是最前线啊,站在作战土墩上还可以看到对面山顶上日本人走动的影子,有时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飞过来一颗炮弹能炸死好几个人呢。
萧震雷穿着一件普通的作战服,戴着钢盔、踩着军靴,腰间系着武装带,肩膀上没有佩戴军衔,堑壕左右两侧所有军官和士兵都看着走在最前面的萧震雷,这个相貌他们太熟悉了,上面发下来军饷钞票上可是有他的投降,很多士兵的家里堂屋墙壁上都挂着他的画像。
萧震雷听到刚才那军官报号,又见所有军官和士兵都敬礼,连忙摆手笑道:“不要敬礼,你们一敬礼,山上的日本人看见了就知道来了大人物,弄不好日本人一颗炮弹打过来,我就报销在这里了,哈哈!”
军官和士兵们闻言都笑了,但也都放下了敬礼的手臂,感觉萧震雷一点也不可怕,还很亲和,感觉就想是自己家的大哥一般。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