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一起来的,本是驻扎在沈阳
城外为备选大汗福晋而来。大汗打发人去看那戴青之女长的是何模样,结果多尔衮也跟着去了,回来便吵
着要娶妻。其他人不敢胡乱做主,就回大汗说,这戴青之女究竟合不合心意,还得让大汗自己去看。最后
到底还是大汗亲自去了,回来后便当即册封为东宫福晋,给多尔衮聘了根度尔台吉之女为妻。结果多尔衮
闹起了脾气,二十二日才由豪格、多铎陪着多尔衮出城去迎亲,第二日大汗又让阿巴泰,阿济格带着各自
的福晋,让东果格格和多尔衮的福晋以及豪格福晋、多铎福晋出城五里去迎,这等阵仗比之前迎娶东宫福
晋还隆重,昨儿个进沈阳城时又因众福晋没去迎,大汗斥责了三宫福晋。”
乌塔娜目瞪口呆:“我身子不争气,家中事宜全仗着姐妹们帮忙料理,竟不知道出了这等大事。这位
扎鲁特的福晋进了门,怕是多尔衮的大福晋……那位可是科尔沁的,这……”
“别人家里的事不值得你去操心,至于咱们家的事,你放心,一切由我。你身子一向不好,若不是大
汗如此给多尔衮面子,大冷的天我根本不会让你出去吹风挨冻……”
“爷说什么呢,身为你的妻子,这是我应尽的本分。”乌塔娜侧过头来,对我说,“阿步,那你便留
在家里吧,我带哈雅去。”
我心里一急,不管不顾地叫道:“福晋身子不好,奴才留在家里不放心,还是跟了去的好。”
出席多尔衮婚宴的人数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不只诸多宗室贝勒、台吉以及内眷福晋济济一堂,更有
一大批大凌河官员混杂其中。对我而言,一些熟人我需要避开,而一些陌生人又怕搞不清楚身份而闹出不
必要的麻烦所以更要避开。为了行动方便,我选择守在马车边,随时听候传唤,乌塔娜身边则由哈雅贴身
服侍。
马车就挺在大门附近的一条街,能清楚的看清楚出入的人群,可我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脖子都快拉
长了,却丝毫没有看到大汗仪仗,一直等到了天黑,我肚子开始咕咕乱叫。马车夫听到了冲我咧嘴笑:“
姑姑大可进去讨些吃的,我在这守着就是了。”
我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济尔哈朗夫妇来得晚了,皇太极其实已经入席了。犹豫再三,我决定进府一探
。
虽然曾在多尔衮家中住过几日,但因为一直被关在小屋里,逃出来时又慌不择路,这会儿只得顺着熙
熙攘攘的人流往人多的地方走去。正茫然焦急,突然肩上被人拍了下,我慌忙扭头,对眼望见的竟是那日
负责看守我的两个侍卫之一。
那人又惊又喜:“真是你!”
我撒手要逃,被他抢了先机一把扭住我的胳膊:“你这女人害得我们好苦!这次看你还往哪里逃!”
我张嘴欲呼,他不知道从哪拿出块臭烘烘的东西塞进我嘴里,只是对周围侧目的人解释:“这是府中
逃人,惊扰各位了。”
我被他扭绑着双手拖到了僻静人少的角落里,心内正彷徨不定,果然耳听脚步声起,一个含糊不清的
声音叫道:“哈,我当是什么事。”走得近了,伸手将扭绑着我双手的侍卫打了一拳,那侍卫闷哼一声,
脸上挨了一拳,滚到了墙边,“瞎了你的狗眼了,知道这是谁么?嗯?这是……这是……”
我双手被扭得早已麻痹,暂时失去行动力,我就这么毫无抵抗力的被多尔衮提拎起来,抬眼前直直的
与一双血红的眼睛对上。他喝酒了,而且喝得还不少,满嘴喷着酒气:“这是……东宫福晋呢,你这狗奴
才……你懂个屁……你……你……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他突然愤怒起来,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什么父
母双亡,什么扎鲁特小福晋的妹妹,你撒谎脸都不会红的!怎么?今儿来是想看我的笑话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敢说你不知道?你真拿爷当三岁小儿耍着玩呢?我是不知道你究竟搞的什么鬼,但是你记住了,
你以后千万千万别给我逮到机会,否则,我要你生不如死!敢戏弄爷,你就要有受死的觉悟!”
他骤然松开手,我跌倒在地上。
多尔衮显然喝高了,说话颠三倒四的。我心乱如麻,整理不出一个清晰的头绪,只得放手一搏:“大
……大汗在哪?”
“在哪?你跑这里来问我大汗在哪?你以为你能得宠多久?不过如此!我告诉你,你们扎鲁特没戏,
走着瞧,看看你们扎鲁特能不能爬到科尔沁头上去?爷,会让你心想事成么?会让你过得顺心么?哼哼,
哈哈,咱走着瞧,日子长着呢,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我看他说话口齿越来越含混,目露凶光,上身前倾,竟像是随时要扑过来杀人似的,心里一慌,跳起
来用力推了他一把,然后撒腿狂奔。
我不敢回头,憋足了气,撒腿往门外头跑,一路上逆流而走,不时的撞到人,但我怕多尔衮从后面追
上来抓住我,所以根本顾不上管身后发生了什么哄乱,一口气直接跑出了大门外。
等我大汗淋漓的钻入马车,车夫还纳闷的问:“阿步姑你这是怎么了?”
我缩在车里喘气:“没什么,我没找着福晋,就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