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仍然可以种田谋生。不太可能被饿死,所以他们就怕死,舍不得在战场上拼命,战斗力也自然大大削弱。”
陶应都分析到这地步了,陈到和许褚也就没话可说了,臧霸则得意笑笑,又主动说道:“主公。要不让末将回琅琊和泰山去,再给你招募一批泰山兵过来?”
“我正有此意,改日我们仔细商量。”陶应点头同意。又说道:“不过还是那句话,宣高兄就算再给我们招募来一批泰山兵过来,受训练和经验影响。短时间内也无法彻底扭转徐州军队只是二流军队的局面,我们徐州军队在正面战场上,也仍然不是吕布军和曹操军百战精兵的对手。”
众人默默点头,既钦佩陶应的头脑之冷静,没有被之前的胜利冲昏头脑,也承认陶应所言不虚,现在的徐州军队,仍然还不是吕布和曹操的敌手。这时,陈到忽然说出了陶副主任的真正心里话,“要是吕温侯现在意外病死或者意外战死就好了。吕温侯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还已经与主公定亲,如果吕温侯突然死了,主公再想吞并他的兵力就容易得太多了。”
众人又笑了起来,陈登和鲁肃还在心中笑着说恐怕这也是我们主公现在最大的心愿了。咱们的陶副主任却连连摇头,口不对心的严肃说道:“叔至不可妄言,温侯与曹将军都是我的岳父,做为女婿,我希望他们都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怕是希望吕温侯偿命百碎吧?”熟知陶副主任性情的陈登和鲁肃都在心里嘀咕。那边曹豹则自度没什么东西可以让女婿惦记和贪图的,所以即便明白女婿是在心口不一,倒也没有生气。
说了许久的闲话,见天色已晚,陶应便让众人散去休息,自己也准备回曹灵那里去报到,免得这个爱吃醋的小丫头又大发雷霆,怀疑自己去找了别的女人,徐州众将答应,纷纷告辞离去,只有陈登和鲁肃两个智囊没有马上走,陶应知道他们定然还有话说,便也留下来等待。果不其然,当后堂中只剩下陶应、鲁肃和陈登三人后,陈登马上就拱手说道:“主公,还两件事,一是糜竺这边,十余天前,糜竺主动送来了一个刘备信使与刘备劝他为糜芳复仇的书信,在下把刘备信使交给了曹宏将军关押审问。”
“嗯,此事我已知晓。”陶应点头,其实陶应早就从徐州特务头子曹宏那里获得了密报,企图趁火打劫的刘皇叔遣使联络糜竺,鼓动糜竺为糜芳报仇找自己算帐,要求糜竺动用家族势力,帮助刘皇叔拿下徐州五郡之一的东海郡立足,而糜竺不仅没有答应刘皇叔的要求,还让家兵把刘备的信使拿下,连同书信一起送到了陈登面前,以示自己的悔改之心。同时陶应还知道,曹宏已经从那个刘备信使口中严刑拷打出了真相,那个信使确实是刘皇叔派来鼓动糜竺叛变的人,向糜竺呈上书信后,又马上被糜竺拿下交给了徐州官府。
“第二件事,关于吕温侯的。”陈登又说道:“在下认为,吕温侯此前主力驻扎南线,确实有浑水摸鱼吞并徐州五郡的企图。其后收到我军大捷的消息后,吕温侯又把主力调往北线,与曹军争夺东郡,也很可能是对吞并徐州一事暂时死心,打算先借着我军对他的支持夺回东郡,打通与可靠盟友张扬的联系,先立于不败之地再图将来。”
“吕布此举如果得手,必然会动摇曹操根本,曹贼为图自保,也必然会全力反抗,曹吕两家决战,对我军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在下认为,主公万万不可吝啬钱粮,也大可不必为吕温侯的得寸进尺而气恼,应该大力支持吕布夺取东郡,曹吕两家彼此削弱越是严重,我军北线就越是安全。”
“主公,元龙先生言之有理。”鲁肃插口说道:“在下之所以留下,便是想劝主公忍耐为上,万不可拒绝吕温侯的再次借粮要求,坏了借吕抗曹的大计。况且我军已经重创了袁术,主力已经腾出了手,就算吕温侯反复无常,也不用再担心他乘虚而下。”
“这是当然。”陶应微笑答道:“其实刚才我就已经考虑好了,准备再借给吕布五万斛军粮。只要他老实去打曹操,以后再借粮也不是没有商量,用一些粮食就可以借吕布之手抵御曹操,远胜过我们徐州军队直接与曹操对抗。”
“主公英明。”陈登拱手,又微笑说道:“除此之外,在下觉得主公还可以乘机向吕温侯提一个要求,向吕温侯借将练兵。”
“借将练兵?”陶应有些糊涂。疑惑问道:“用得着这么麻烦吗?陈到和许褚都能练兵,用得着向吕布借练兵官?”
“目的有二。”陈登毫不隐讳的答道:“一,许褚和陈到二位将军确实都能练兵。本身的才具也不差,但他们的沙场经验毕竟还是太少,还比不上吕布麾下那些百战老将。有这些老将的指点,相信对许褚和陈到二位将军的练兵定然大有益助。第二,吕温侯麾下的将领随他南征北战,多历苦寒颠簸,少有闲散富贵,他的将领来到徐州之后,主公若是让他们享受到了广厦华堂,美女金帛,还怕他们不顾念主公的好处,不生出依赖主公之心?”
陶应笑了。连拍自己脑门,懊悔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忘了在公仆学校中学来的最拿手本领糖衣炮弹,糊涂得简直该死。大笑过后。陶应当即拍板道:“元龙此计大妙,明天我就派杨宏去见吕布,请他先借高顺和张辽过来帮我练兵,还有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和侯成,也要轮流借来徐州一段时间!”
“主公好记心。连吕温侯麾下有那些猛将大将都记得一清二楚,看来主公对温侯的队伍,惦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陈登也是大笑。
鲁肃没有笑,只是向陶应拱手说道:“主公,关于温侯麾下精兵强将之事,在下也正有事要禀奏。在肃看来,主公若是有意吞并温侯军力,最好的办法还是陈到将军说的继承,温侯仅有一女,已经许给了主公,温侯若是突然身死,其麾下忠勇之士必然力保他的妻女南下来投主公,主公不仅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招揽他们到手,用起来也更放心,远胜过直接收买拉拢,或者动手强夺。”
“这点我当然知道,可我那位岳父勇冠天下,又正当壮年,突然蹬腿的可能实在不大。”陶应苦恼的说道。
“战术与计谋并非在下所长,只能请主公自决。”鲁肃先推卸了责任,然后又警告道:“在下只想提醒主公一件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主公万万不可用刺杀或者下毒之类的手段,否则一旦走漏风声,后患必然无穷。最好的办法,还是借他人之手行事,以主公之机敏,相信只要有机会,此事也难不倒主公。”
“借他人之手?”鲁肃这话算是点醒了陶应,陶应心中盘算着暗道:“是啊,我那个老丈人既然不肯去死,我为什么不想办法帮他死?先不说他有曹老大和大袁三公两个死对头,他的队伍里也不是铁板一块,他在白门楼被曹老大缢死,好象也是被手下给出卖的。”
盘算归盘算,时间仓促,陶副主任再怎么的阴险狠毒,短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干掉自己的老丈人,所以陶应只能是谢过鲁肃和陈登的指点,然后又为了鲁肃和陈登再无他事,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返回卧房,去探望有孕在身的曹灵——陶副主任的枪法很准,第一个晚上就中了靶,看到曹灵害喜害得连饭都吃不下去,本来坚决反对曹灵嫁过来做妾的曹豹老婆也没了办法,只好哭哭啼啼的同意女儿从侧门进了陶家受委屈,陶应心中也有些愧疚,给曹灵封了一个不合礼法的次妻称呼——当然了,实际上还是妾。
至于曹豹,敢把女儿嫁给吕温侯的曹豹倒是不太在意女儿是什么名分,加上曹豹对老陶家也确实忠心,知道陶应为了徐州利益,绝不可能主动与吕布翻脸毁婚,所以不仅没有反对女儿做妾,还没少劝老婆认命,责怪是自己女儿不对,乱耍不该耍的脾气,把本该早就到手的正妻名分拱手送了别人——还是当然,事实也正是如此。
溜达溜达的到了曹灵房门前,推开房门直奔点着蜡烛的卧室,陶副主任脸上刚努力装出了一副赔不是的笑脸,不料曹灵卧房中忽然出来一人,陶应走得太快没有收住脚步,与那人撞了一个满怀,一股脂粉发香也扑鼻而来,陶应开始还以为是曹灵房中的丫鬟,但低头仔细一看时,陶应却猛然呆住,脱口惊叫道:“糜贞,怎么是你?”
从曹灵房中出来的人正是糜贞,穿着绸缎制的暗红曲裾深衣,腰间却系着一条白带,头上乌丝挽着堕马髻,清丽的脸庞明显又消瘦了一些,被陶应撞得秀眉一皱,但抬头看清来人是陶应后,糜贞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俏丽面孔上顿时又没有了半点表情,一边僵硬的行礼,一边用冷得冰凉的声音说道:“民女糜贞,拜见本州使君,使君的二夫人身子不便,民女应二夫人要求,过来照顾与陪伴她。”
“哦,原来是这样。”陶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向糜贞拱手说道:“多谢糜姑娘了,姑娘代为照顾内子之恩,陶应他日定当回报。”
“主公言过了,此乃民女应为之事。”糜贞还礼,又更加冰冷的说道:“既然使君已经回来了,那民女也该告辞了。”
说罢,糜贞也不等陶应回答,板着脸侧身绕过陶应就走,不料房中却又窜出了小腹已然有些隆起的曹灵,也不去看一个多月没见的陶应,只是一把拉住了糜贞的袖子,说道:“贞儿姐姐,你别走,天已经黑透了,你还回去做什么?你还是留下来,再陪我一个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