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摔下了战马送了性命。原本把袁熙生擒活捉的徐州骑兵也没了办法,只能是把袁熙的尸体原样保存,送到徐晃和麹缅的面前请功。
看到袁熙的尸体,已经先行被俘的崔琰当然是放声大哭,徐晃和麹缅也是满脸的无可奈何——为人忠厚的袁熙风评相当不错,又和徐州军队素无冲突,带他的尸体回去当然没有生擒回去功劳大,在政治方面也没有生擒他回去对徐州军队更加有利。
再怎么无奈郁闷也没办法了,袁熙自己的运气不好也怪不了别人,见战局已定,又死活找不到刘皇叔一行人的下落,徐晃干脆把指挥权暂时移交给了麹缅,自己领了两千骑兵疾驰南下,借口去给陶基报信说是刘皇叔已然逃脱,还有已经确定刘皇叔正在南下,乘机去再争取一次干掉刘皇叔的机会。
徐晃的骑兵队伍赶到南面二十里外时,时间已经午时过后,在这片开阔地带上守侯的君子军队伍,也已经干掉了不少的逃亡至此的袁军残兵,同时为了尽可能的不给零散敌人逃命的机会,陶基还干脆把君子军分出了十支百人队四下搜寻袁军残兵,尤其是注意草丛和树林地形复杂地带,又很不讲环保的点燃了大片的山林,弄得西面丘陵地带是烈火冲天,人鬼难藏,陶基自己则率领余下的君子军屯于路旁土山之上,居高临下俯视整个战场,严密封锁南下道路,别说人了,就是一只耗子都难以穿过这片区域。
看到这情况,估摸着刘皇叔有可能还没溜走的徐晃心中暗喜,赶紧单骑奔上土山,当面向陶基介绍军情,谁知陶基却一眼看出了徐晃的险恶用心,奸笑道:“公明将军,介绍一个敌情,还用得着带这么多骑兵过来?是不是打算来和我抢功劳啊?”
“三将军误会了。”徐晃毫不脸红的说道:“我是担心你不喜欢近战,所以才带着军队过来帮你,抓到了大耳贼,功劳当然还是你的。”
“多谢。”陶基拱手,奸笑说道:“多谢公明将军,不过不必了,这一带地势开阔,君子军足可胜任,公明将军还是稍微休息一会吧——你看你身上还有血迹,肯定累得够戗了,快找地方休息吧,如果有需要,我会派人向你求援的。”
见陶基不肯上当,徐晃还是不肯死心,眼珠子一转后,忙又问道:“仲明先生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
“诺,那里。”陶基一指路旁的几颗大树,道:“正在树下躲凉,真不知道二哥叫我把他带来有什么用。”
徐晃扭头一看,见拐骗自己来徐州当牛做马的杨长史领着李郎,果然正在那边的树下歇凉,当下徐晃也不犹豫,马上又单骑冲到了杨长史面前,正在打瞌睡的杨长史被李郎摇醒,见是老熟人徐晃也有些高兴,忙笑道:“公明也来了,怎么样?斩获如何?抓到当年在汝南坏我们大事的大耳贼没有?”
“抓了崔琰,阵斩袁熙韩定,斩首和俘虏还没来得及统计,但至少一两千。”徐晃顺口回答,又道:“不过大耳贼三兄弟,还有主公点名那个诸葛村夫,还是没有逮到,所以我就带着骑兵来这里碰运气了。”
“没用,没用。”杨长史打着呵欠挥手,一边把水袋递给连嘴唇都干裂了的徐晃润喉,一边睡眼惺忪的骂,“有陶基这个蠢货在这里,大耳贼怎么可能过来?公明你来这里碰运气,是想都别想了。”
“仲明先生怎么知道?”徐晃一楞问道。
“因为陶基那个蠢货点火啊。”杨长史打着呵欠,指着西面正在燃烧的山林说道:“公明你可以想想,如果换成了是你,看到这么大的烟火,还能不知道这边有军队拦截?还敢往这里来?”
“对啊!”开始还觉得陶基放火断路做得很对的徐晃猛然醒悟过来,一拍大腿说道:“点燃西面的山林,确实可以不让大耳贼没办法从骑兵活动不便的地形复杂处偷偷逃命,可是这么做,等于是告诉大耳贼,我们在这里还有军队,大耳贼怎么可能还敢往这里来?可是仲明先生,刚才你怎么不劝阻三将军?”
“那个愣头青根本就没和我商量。”杨长史苦笑答道:“他自作聪明,没和我商量就做好了放火准备,看到第一个敌人逃兵逃来,就马上下令放火烧林,想烧断路和把大耳贼逼出来,我还是看到起火才知道这件事,想阻止也来不及了,所以也只好由着他胡搞乱搞了。”
徐晃也是苦笑,很是奇怪老陶家三兄弟性格相差之巨大,大哥憨厚老实得三锤子打不出一个屁,二哥奸猾狡诈得简直就象一条千年狐狸,三弟却是卤莽冲动得是个典型愣头青,这世上恐怕再没有这么奇怪的三兄弟了。苦笑过后,徐晃也抱着一线希望问道:“仲明先生,那依你之见,大耳贼现在可能会在那里?”
“肯定还在西面。”杨长史想就不想就说道:“东面的地势太开阔,大耳贼容易被发现,还一被发现就容易被君子军追上,所以借大耳贼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走道路东面逃命——至少在白天不敢走东面逃命。所以大耳贼肯定还在西面,或是绕过起火的山林向南逃命,或是躲在火海以北的安全地方,等天黑了再逃命。”
“徐将军,如果我是大耳贼,我肯定要等天黑再逃命。”旁边老兵油子李郎也说道:“只要找一个草木茂密的地方,挖点土把我自己埋起来,只留鼻子呼吸,想找我的人,就是靠近我十步之内也很难发现,熬到天色全黑,我就有的是机会逃命了。”
“李郎你这么熟悉逃命的法子,是不是以前干过这样的事?”徐晃好奇问道。
李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道:“也就是你徐将军了,否则小人绝不会说实话——小人在沛国的时候,有一次扮成强盗行劫,结果碰上硬点子,被十几个拿刀的硬点子追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最后小人就是这么逃得小命的。”
徐晃笑笑,忙说道:“仲明先生,李朗,你们和我一起去搜大耳贼如何?仲明先生你的运气好,李郎你的山林逃命经验丰富,和我一起搜捕大耳贼,说不定真能抓到大耳贼,如果得手,功劳我们平分!”
徐州最无良的主仆杨长史和李郎一起拉长了脸,因为去山林里搜拿敌人可不是什么好差使,既骑不了马又得翻山越岭披荆斩棘,最是受罪不过,娇生惯养的杨长史当然不干,不求上进的李郎也没那个兴趣——绝对算得上不求上进了,否则以李郎的资历和功劳,早就可以混上一个曲将甚至牙门将当当了,可是为了跟着杨长史享福,李郎就是乐意给杨长史当一个小小的亲兵队长。
“走嘛,走嘛。”徐晃不由分说的来拉杨长史,微笑道:“仲明先生你的好运气,在我们徐州那可是有赫赫有名的,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今天你就让我沾你一点光吧。事情如果能成,我一定好好报答仲明先生你。”
“麻烦了,难道真要本大人去受那个活罪?”杨长史有些为难,又不好意思拒绝交情极好的徐晃,但杨长史毕竟是杨长史,眼珠子一转后,杨长史就有了主意,道:“公明,不是我不帮你,按理来说我可以不帮陶基那傻小子,甚至可以不帮主公,也不能不帮你,但是没用啊,我现在去了也帮不了你啊。”
“为什么?”徐晃忙问道。
“公明你看。”杨长史再次指向西方,振振有词的说道:“从这里往西直到鸡洛山,一百多里路毫无人烟,尽是山林,几千上万的兵撒进去,简直就是象往大海里撒了一把盐,毫无用处,你带再多的兵去也没用,而且现在都未时过半了,最多再有三个时辰就天色全部黑定了,三个时辰里,我们能搜查多少地方?又有多少机会抓到大耳贼?”
“话虽有理,可是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徐晃为难道。
“别急,听我说完。”
杨长史招手,把徐晃和李郎叫到面前,在极近的距离里低声说了自己的打算,徐晃听后有些迟疑,犹豫说道:“这能行?大耳贼比狐狸还滑,真会这么做?真会上这个当?”
“绝对能行!”旁边的李郎欢喜说道:“徐将军,大人这招太厉害了,如果换成了小人,再擅长逃命也肯定会上当!还有,小人也有个办法,可以帮着徐将军你抓大耳贼!”
说着,李郎也压低了声音,低声说了自己以一个老兵油子立场琢磨出来的拿敌妙计,杨长史听了鼓掌,而徐晃迟疑了片刻后,也一拍大腿说道:“就这么办!与其毫无希望的大海捞针,还不如赌上一把守株待兔,说不定希望更大一些!”
“在搞什么鬼?”远处土山的陶基正好扭头看到徐晃与杨长史等人一起大笑,心里冷哼了一声,说了一句别想和我抢功劳,大耳贼我拿定了,然后陶基也把目光转向西北方向和正北方,举起原始望远镜,把眼睛睁到最大,去做无用功搜拿刘皇叔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