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回答:“所以才要求我们两个过来解释一下,希望我们两个能解释的过去。”
稍停,赢颂又安慰说:“你放心,这次我们有充足的理由进入晋国,先不说送嫁的事情,光是送回程郑的尸骸,晋国人也不能不接待我们。”
赢针有点沾染了季札的悲观主义,他频频叹息:“你不知道,上次我来签订条约的时候,赵武子有多嚣张,这条约才签订没多久,盟书上的血还没有干呢,我们的军队就进入了宋国,恐怕赵武子这次无论如何不会跟我们谈盟约。”
赢颂的心里也很不自在,跟赵武打交道多了,他知道赵武子是个从不肯吃亏的人,这次秦国撕毁休战条约,无论如何赵武子不会再让步了。
赢颂有气无力的说着安慰赢针的话,两人穿过魏地之后,见到的情景让两人越来越不乐观,在他们经过的领地上,武士们都已经开始整理铠甲,乡间四处散布着与楚国开战的消息,弥漫在晋国武士脸上都是亢奋的情绪,田野上,道路两边全是匆匆赶路的武士,他们的目标都指向国都。
赵武这时在新田城,正在为赢针等秦国使者看到的这番现象发愁:“明明我晋国的国力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这次我不打算再带领主武装南下,但为什么各地武士汇集到国都,个个嚷着参战。
不是说连年的战争,让士兵们都很疲惫了吗,不是说各地的武士穷的置办不起衣甲了吗,怎么他们参战的欲望如此强烈?”
被他问到的卿大夫们低头偷笑,韩起一声轻咳,抖了抖浑身的肥肉,轻声提醒:“十八级军功授爵制,全是你这个制度闹的。”
有韩起开个头,魏舒也敢说话了,他笑着解释:“听说楚康王登位以后,令尹三年不出战,楚康王急的去责备令尹。我晋国的尚武精神远远超越楚国,如今虽然战火平息不久,但连年的大旱以及贫困生活,让武士们不得不摸起了锄头来维持生计。
拿刀的手去挥舞锄头,这是对武士的一种侮辱,加上十八级军功授爵制的刺激,要是我,我也会想着,与其在家中挥舞着锄头,田地因为旱灾收获的东西连自己都养不活,还不如拿起刀剑来,去战场上俘虏几个楚国人,让他们来帮助自己种地。”
“所以……”,赵武迟疑的问。
“所以——”,范鞅快嘴快舌的补充:“所以执政即使没有发布动员令,但武士们还是自发的赶来了,请元帅不要辜负武士们这份热情。”
范鞅说这话,是因为赵武预定带走的军队,除了武卫军三个师外,只有魏氏的一个师,韩氏的半个师,再加上自己的一个警备师。
人都知道跟着赵武打仗有肉吃,这几年韩氏、魏氏在对外战争中赚的腰包里都装不下便宜的珠宝,零散的铜钱掉到地上,这两家都不愿意浪费弯腰的时间去捡起来。而这次出兵,赵武还要带韩氏与魏氏的部队出战,范鞅有点不情愿了。
春秋时代的战争,实际上是对外扩张与掠夺的战争。范氏在前不久的家族争斗中损失惨重,在接下来的朝堂清洗中,赵武又没让范氏占上便宜,所以范鞅迫切希望自己的家族能有机会在战争中出场,以便通过掠夺来弥补一下自己的损失。
所以他不顾一切的插嘴。
赵武转向了叔向,后者立刻拒绝:“不行,我们的粮草不足,连年大旱,虽然百姓并没有饿死多少,但我们积攒的粮食都空了,国家拥有的几个常备粮仓现在空空荡荡,仓底都可以看见耗子搬家。这次我们动用五个半师,是把最后的粮食拿了出来,而且还要求郑国、宋国支援辅助兵的情况下,才能支撑起这些人出战。
我听说有很多武士现在向国都赶,他们来了我们哪有粮食支持他们出战——法律必须做到一丝不苟的执行。我们没有发布征召令,所以我们不能接纳他们出战,法律之外没有通容。”
赵武摊开了手:“没错,这次出战是检阅新的军事体制的一战,那些武士来源混杂,我不能带着如此庞杂的队伍南下啊。叔向,你来执行命令,把他们个个都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