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悲伤。我并非是被什么人杀害的。”
这点雅翁也跟他们说过。
因为天车御手的尸体过于完整。
哪怕是被人用极细的线或是剑切割,也一定会有些许残缺。但天车御手的尸骸却没有片刻丢失。与其说是“破碎”,倒不如说是被“拆解”了。
就像是……并非是电视被砸碎、而是被拆成了零件。
“不要想着什么‘为我报仇’之类的蠢话。我能够在那个时间死去,其实是一件好事。”
“……好事?”
银爵士眉头紧皱。
他想要反驳。
但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他的声音便软了下来;而想到驱动着这躯体的人、并非是那个人,他就又感觉这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但“天车御手”却没有丝毫动摇。
“没错,就是好事。”
她有些无奈、又很是肯定的说道:“我是命运之神,也是过去与未来之神。在我将西西弗斯送达光界的前一瞬间……我看到了另一重未来。”
未来?
神秘女士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但她却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天车御手”自己叙述着。
“【正义之神】是最危险的临界值。‘正义’这项力量,它最大的意义、其实就在于它的模棱两可……它不应该被固化。至少在我们的世界中,它不该被固化。
“假如这个世界存在正义之神,正义的唯一概念被固化并明确……那么无论正义之神是死是活、它一定会在未来崩塌——就如同蛾母从梦界深处所看到的那些,坍塌到只剩下一段残影的世界碎片。”
“……但你可以将西西弗斯杀死。”
银爵士眉头紧皱:“你更没必要将他送回来。”
他对西西弗斯本就没有什么好感。
如今得知,天车御手的陨落与西西弗斯本身有关——这更是让他的语气变得激烈了起来:“你与西西弗斯孰轻孰重,你看不出来吗?
“你是我们之间情感的连接点。失去了西西弗斯,我们只是少了一位正义圣者;但失去了你,这个世界已经四分五裂……”
“……并不是我选择了牺牲自己,来换取西西弗斯的生还。”
“天车御手”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你听我说完。
“我当时意识到,正义之神的存在可能会导致世界灭亡。于是我就开始翻阅,未来八百年至四千二百年的十四种末日片段。就在我寻找出路的时刻……我突然受到了来自未来的攻击。”
“……未来?”
即使是神明,也难以理解这种伟力。
第四史论、以及第六相往世书,都是与未来有关的力量。
从过去改变未来并非不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锚定命运之力”。
但反过来……
从未来改变过去?
那近乎不可能。
——那意味着整个世界都将崩塌。
向上的历史、向前的历史、向更深处的历史……假如有人逆流而行,影响的并不仅仅只是“向前的历史”。这会导致覆盖整个世界的“悖论”——从那个分歧点往后诞生的神明,或许会成为“在另一重历史中才会诞生”的【无名之神】。
“不对……”
神秘女士突然怔了一下:“的确有办法从未来改变过去——”
很快,银爵士与无面诗人也意识到了神秘女士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