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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的骑兵就如一柄尖刀冲入一团乱麻的草原骑兵阵营中,像撕布一般将数倍于自己兵力的草原骑兵分割开来,接着就像牧羊犬一般将他们圈在小圈子里。
在几番冲杀之后,辽国的骑兵再次从草原人的阵型中杀了出来,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鲜血,当他们安全撤离到后方,大规模的弓箭手从侧翼包抄了上来,枪兵搭配弓箭手形成了一个牢笼将草原人围在了其中,而辽国的骑兵就在这其中穿插驱赶,将草原的骑兵逼入包围圈中。
而这时那商队大班扬起手:“换燃烧弹!”
马车后头立刻支起了一个个像小投石机似的东西,这些都是得益于工坊那些八级以上木匠的奇思妙想,这些小投石机能将三四斤的东西投到一百五十丈之外,虽说若是换成石头杀伤有限,但小宋却是将酒精和油脂以及磷和白砂糖混在了一起,只要那玻璃瓶子破裂,所到之处流火若蛇。
玻璃瓶子噼啪的碎裂在草原人的身上、脚下,他们一个个变成了火人,烧灼的痛苦使这里变成了人间炼狱,空气中充满了烧灼蛋白质的恶臭气味,还有人和马的惨叫哀鸣。
“大辽铁骑,冲锋!”佛宝奴挥刀向前:“杀光这些欺辱我百姓的鞑子!”
辽国步卒稳健的推进,但打光弹药的大宋掷弹兵们却靠在那里吃起了东西。
“大班,难怪主家说让咱们小心这瓶子,你平日连碰都不让碰,这东西可是有伤天和啊。”
那大班缓缓点头:“我见过这东西,它水扑不灭、被捂不灭,粘在身上便是透骨,恶毒的很。”
他拿起一瓶罐头拔下木塞子,用随身携带的银勺子开始吃起里头津甜的果子。
周围大宋的“掷弹兵”们也都是如此,而旁边负责护卫他们的辽国兵士好奇的探过头来,小声询问道:“哥儿,这是个何物?”
“看不到?桃子啊。”那大班将剩下一半的罐头递给那兵士:“尝尝。”
这周围戍边的兵士谁不是苦哈哈,一到冬天虽是有肉有馍馍,可却连半点瓜果蔬菜都看不见,往日连屙个屎都极为痛楚,现在却见这宋人手里居然还有桃子?那桃子不是夏天才有的?
他接过去将信将疑的先是喝了一口汤,里头那带着果香的汤汁顷刻间让他干渴的喉咙舒坦了起来,接着那里头切成小块的果子入口之后更是甘甜醇美,比之那新鲜的桃子有过之无不及,脆甜脆甜不说,还新鲜的很嘞。
“哟……哥儿,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那可不。”大班扬起头笑道:“这可是我们主家弄出来给大宋兵丁吃的,等往后人人都能在这寒冬吃上新鲜果子了。”
可以看出那辽国士兵的眼里全是羡慕,他依依不舍的将空罐子还给大班,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我大辽几时才能吃上。”
大班笑了起来,眼神看向前方:“快了。”
佛宝奴并没有立刻回来,她带领着大军一直杀入被草原人所占的忻州,趁势将已是空城的忻州与大同一并夺了回来。
两日后,当大同城上再次插上了大辽旗时,身体已经到极限的佛宝奴才瘫软在了城墙上,看着大同城里十不存一的百姓,痛哭出了声音。
“殿下……您没事吧?”
佛宝奴仰着头,抹去眼泪,用斩马刀撑在地上,咬牙切齿的说道:“休整三日,随我杀到草原去!”
而就在这时,一个商队居然比大辽步卒还要先抵达大同城,他们带来了食品、药品和日用品,为首的却是另外一个大班。
他一如之前那个大班似的拜见了佛宝奴,然后他是这样说的:“主家说了,大同城破,城中百姓苦痛,此番食品、药品皆按照七折算,以尽同盟之情谊。”
佛宝奴看着面前这个风尘仆仆的商队大班,难以置信的说道:“你们怎的如此之快?”
“我们只是按照主家规划的路线,取道金国而来。”
“金国?金国能让你们过来?”
“那是自然,我们商号与金国有协议,商号助金国度过严冬,他们也不会对我们横加干涉。”那大班说完朝精疲力尽的佛宝奴拱拱手:“主家还说了,大皇子生性好强,见到大同百姓遭人蹂躏定是勃然大怒,再加寒气透体,许是会大病一场,于是便让在下给大皇子捎上一瓶人参萃取液。”
佛宝奴刚想感动,那大班却继续说道:“主家说,算大皇子一千五百贯。”
“宋北云!”佛宝奴咬牙切齿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