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夏王是仁慈的,但那仅仅限于财货,对于耕地、牧场,他向来控制得很严,不是你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燕北的牧场其实很不错,王合一直这么认为,而兄长王崇其实也认可这点,但他不会直接说出来。
“契丹虽然比我等实力强,但并不至于无法对付。大王狠下心来,常年派数万精骑与他们耗,有整个中原做后盾,耗也把他们耗死了。”浑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道:“但值此之机,是否值得与他们开战呢?”
“值不值得开战,自然要由杨都头来做决定。”王合回怼了一句,结果又遭到兄长怒视,他顿时懵了。
浑固笑而不语。
“浑将军,妫州若有兵来,你部为先锋。”门外响起了洪亮的声音,却是杨悦进来了。
众人纷纷闭嘴。
“都闲得很嘛。”杨悦冷笑道:“我收到军报,康君立率军北上,雁门关外出现贼骑,不下两千,诸位谁回去将他们驱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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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的消息花了八天时间才抵达河阳,此时邵树德正与调到河阳的天雄军待在一起。
天雄军左右两厢刚刚整编完毕没多久。
军使臧都保、副使李仁军、都虞候牛礼、都游奕使王建及、左厢兵马使李璘、右厢兵马使解宾,这是高层军官。左右厢指挥使、营、队级绝大部分出身天雄军,除了个别出色的比如王郊(左厢第一指挥指挥使),河源军、保义军系统算是遭受重创了,玉门军更是全军覆没,一个好点的职位都没捞到。
四军合并,为何好处多落在了天雄军身上?别问,问就是夏王最高指示。
天雄军目前屯于河内县郊野,每日都在互相熟悉,三日一小操,七日一会操,训练得非常频繁。武学生军官将他们的作风带进了新部队,来自河源、保义、玉门三军的人员一开始极其不适应,军中颇有怨言。
关键时刻,邵树德亲自坐镇天雄军大营,压下了这股骚动。
“操练得狠了就哭爹喊娘,你他妈还是武夫吗?”邵树德扇了河源军某位队头一个耳脖子,笑骂道:“河源军之名是我亲定,以纪念收复鄯、廓二州,尔等也去过青唐,怎么,在那边野惯了?”
队头讪讪而笑,不再多话。
“还有你1邵树德又指着一名孔武有力的军官,道:“有点眼熟埃”
“大王好眼力。我是鄜州的,以前是节度使李帅的亲兵,远远跟着,好几次见过大王。”军官惊喜道。
“哦?打过黄巢?”邵树德惊讶道。
“与孟楷打过,战不利,退保高陵。后来神皋驿之战,大王亲领雄兵,大破巢贼,追亡逐北,直将他们赶进了渭水。”
“二十年前的往事了。你还在,很好。”邵树德拍了拍军官的肩膀,亲自解下披风挂在他身上,又解下佩剑递给他,道:“今晚全军大酺,你来找我,不醉不休。”
“遵命。”军官有些激动。
邵树德在营中一一穿过,拍拍这个人的肩膀,又帮那个人整理一下箭囊,最后道:“我已年逾四十,这几日随军训练,可曾叫过苦?”
“没有。”一群人七嘴八舌道。
“我都能练下去,你们还废话什么?恁地像个妇人一样,都滚出去好好练。”邵树德作色道。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离去。观其脸色,不像多有怨气的样子。
“这帮骄兵悍将,也只有大王压得祝”陈诚悄悄走了过来,笑道。
“陈长史慎言。”邵树德眨了眨眼,开玩笑道:“别让他们知道外镇军士没咱们天雄军练得苦。若知晓了,风气要变坏。”
陈诚大笑。
不过他也知道,夏王特别注重军中风气,一直抓得很严,生怕他的兵将变成河北那种跋扈军士。梁军降兵风气尚可,还能用用,将来如果俘虏了其他藩镇的兵,难不成尽皆遣散?
“大王,燕北传来消息了。”说罢,陈诚将李弘仁送来的军报递上。
邵树德看了看,问道:“你有何看法?”
“能吸引晋军北上,本身就是一大功,何必再贪心呢。”陈诚回道。
“可惜杨悦不懂这个道理。”邵树德笑道。
“未必不懂,只是不甘心罢了。”
“没什么不甘心的。契丹我早晚要收拾,但不是现在。”邵树德想了想后,道:“你拟一份军令吧,我来用印,让杨悦收着点。再者,义兄这次搞得像模像样啊,一点风声都不漏出来。抓紧查探,我就不信没消息。”
“遵命。”陈诚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