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可惜,这么一个美人落入邵贼之手,可惜了。”
“全忠在魏州吧?那么近,怕是已经听闻了。”朱威喝了口酒,砸吧砸吧了两下嘴,骂道:“昔年全忠攻我郓州,打得我等好不狼狈。这等无行小人,就得邵贼这种恶人来治一治。而今丧师失地,妻女不保,我看他还有什么脸。”
“全忠要什么脸?”朱琼摇头道:“当年打败秦宗权,还是靠着郓、兖二镇兵马相救。结果怎么样?转过头来就翻脸,属实不是个东西。”
朱全忠困难时期两次求人,一次靠李克用帮他打败黄巢,回报的是上源驿事件,杀李克用三百心腹。另外一次求朱瑄、朱瑾兄弟,回报是三镇之间的战争。
这种不要脸到极致的人,有心更黑的邵贼来整治,老实说大伙还是很快意的。
朱威兄弟三人就这样一边喝酒,一边取笑朱全忠,气氛越来越热烈,很快便叫来女乐、舞姬助兴。酒过数巡之后,三人哈哈大笑,直接下了场中,抱着女乐、舞姬就弄了起来。
门外的亲兵探头探脑。
朱威笑骂两句,随手将两位女乐扔给了亲兵,让他们自己玩,只要人别弄死就行。其中一位还是自己的小妾,过两天还要拿来招待客人呢。
好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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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鄩率部踏上了归途。
拓跋仁福、李仁欲带的骑兵先走了,很显然并不怎么听他的命令。
这帮人估计是回棣州了,一帮祸害!
棣州刺史邵播,曾经多次向幕府申告拓跋仁福、李仁欲的不法事,结果被二人反咬一口,指斥邵播暗中勾连邵贼,认其为父,欲献棣州而降。
王帅有些惊疑,但邵播是他父亲的旧部,按理来说不至于,于是按下不管,只遣使抚慰,但也没处罚拓跋仁福、李仁欲二人。
听闻邵播气得吃不下饭,在家中痛骂,也不知道骂的谁。
刘鄩懒得管这些破事,也管不了,只是对前途充满忧虑。
“刘将军!”远处驰来数骑,为首一人高声喊道。
刘鄩定睛一看,原来是兖州衙将阎宝。
“阎将军要回兖州了?”依次见礼完毕后,刘鄩问道。
“要走了。将士们思乡情切,都急着回去过年。”阎宝说道。
刘鄩皱了皱眉头,道:“我听闻梁将戴思远曾在正旦那日遭夏贼突袭,几全军覆没。阎将军是否真觉得夏贼走了?”
其实,戴思远遭契必章突袭之事,一般人还真不会关注。
但刘鄩不同,他是个精细人,喜欢谋算战争的每个环节。他最喜欢做的就是在战斗开始之前,遣人化装深入敌后,刺探敌情。有时候为了获取第一手资料,甚至亲身化装成商徒之流,混入敌人境内查探。
夏贼退兵回家过年之事,听着没什么问题,但这一定是真的吗?
邵贼大张旗鼓,带美妇去汤池游乐,听起来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但有人亲眼见到俩人了吗?
莫不是纯靠想象?下意识认为这是真的?
“应是真的。”阎宝说道。
其实他想说的是,真假关我屁事?夏贼都撤军了,邵贼也带着美人玩乐去了,将士们出征日久,急着回家过年啊。我若不带他们回去,会是什么下场?
“也罢,这就告辞了。”刘鄩不想多说,拱手行礼道。
郓、兖、青三镇互为奥援,守望互助,这是三家主帅定下的事情。但郓镇是主战场,其他两镇都是来增援的客军,不可能常驻于此。这就是局限了,谁也没有办法。
大军继续前行,刘鄩继续思考。
齐州刺史朱琼这两日也要率部返回齐州了,他一走,郓州朱威手头还有多少兵?
郓镇本有兵三万,但邵伦、贺瑰之乱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前阵子围攻濮州及随后发生的一系列战斗,又损失了部分人马,朱威手头有万把兵就不错了。
他现在除了重要外围据点不得不驻兵戍守外,几乎把大部分人都集中到了州城左近。郓州各县,完全是靠土团乡夫守御,可年关将至,土团兵也回家了,这就非常空虚了。
刘鄩暗暗为朱威捏了一把汗,若被人突袭,非常危险。
而就在刘鄩、阎宝、朱琼等人撤走之后没多久,大群兵马离开了滑州城,沿着驿道快速向东。
他们随军携带了数万匹马骡,满载各类物资器械,马不停蹄地前行着。
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在中原大名鼎鼎的飞龙军,现有一万六千余众。快速、轻捷、彪悍是他们的风格,断人粮道、攻城略地、野战搏杀、戍守城池等等,无一不精,除了不擅长骑战之外,几乎就是全能兵种,功勋累累。
他们这会的目标是濮州,但最终目的地如何,不问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