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刚刚出任襄州谷城令。
谷城、邓城、枣阳三县,是夏王移民开发的地方,是掺入山南东道和唐邓随的沙子。任振作为“勋贵子弟”出任谷城令,足见他们任家受信任的程度,同时也可以看出夏王确实重情谊,是真的与老兄弟们一起共富贵。
天平军节度副使之职本来要给孙霸。但孙霸以年事已高为由拒绝了,夏王许之,但仍保留其华州刺史之职。
孙霸长子孙进德历任鄯州团练副使、廓州刺史,镇守边疆多年。
次子孙进善本为鄯州龙支县令,这次出任房州刺史。
这一家子也让人羡慕,不过就是早年对夏王有恩,这份恩情已经延续到了第二代人。
黄滔出任天平军节度副使,兼任濮州刺史,这是帮任遇吉治理地方的。
黄滔之子黄肃历任坊州宜君尉、鄜州三川令、盐州司马,刚刚赴任绛州刺史。
感慨了一会,陈诚又将这些文件批复,准备发往朝廷。
还有一份写好的制书,陈诚拿起来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同样归置到一边,发往朝廷。
“敕。历下,名地也。司空,贵秩也。处名地而增贵秩者,非夫称推择,洽物情,焉得独受宠章,重宣王化。具官李柏,当年思立,学武有经。固忠顺之根本,以机权为枝叶。且能刺部,兼务睦邻。酌宽猛以守常,就变通而处众。为善难掩,不伐愈彰。见求福于自谋,信唯人之可召。乃行茂典,用叶公言。可依前件。”
前泾原节度使、检校司空李柏出任武肃军节度使。
武肃军是新设的藩镇,辖齐、棣二州,治齐州。
李柏兼任齐州刺史,宋瑶出任武肃军节度副使。
宋瑶是朔方幕府随军要籍,当年出面游说李柏、李桐二人的就是他。这些年一直在泾原幕府做事,说是李柏的幕僚,实则监视,这次一起跟着过来。
“大王是不准备放手淄青、兖州了。”陈诚有所明悟,大战又将起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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棣州城外,沧州兵已经退去。
他们走得不情不愿,非常无奈。
王师悦带的数千兵马被他们杀败了,始终无法与棣州城内的兵马汇合。形势可以说一片大好,再打一阵子,说不定守军就绝望了,直接投降了。
沧、景、德、棣四州,本来就是一体,棣州百姓不认为自己是河南人,棣州在文化、商业上依然是与河北联系更多,怎么能被河南藩镇统治呢?
但现实是残酷的。李同捷死后,棣州就离沧景镇远去,至今已快七十年了。
这次趁着邵树德东征郓、兖、齐,河南战火不休,棣州兵马被大量抽调的有利时机,义昌军集结两万多兵马,突然南下,没想到最后还是失败了。
失败的原因是棣人又有了新的援军。
定难军四千余骑昼夜兼程,突然赶至,一波冲锋击溃了数千沧人。
沧州兵士气受挫,退守营寨。僵持了一日后,见棣州刺史邵播也带着亲兵赶了回来,顿知无望,只能解围而去。
他们主力未损,撤退得还挺有章法。定难军追袭了一下,发现无缝可趁,便任他们退走了。
“微符将军,棣州几失矣!”棣州司马邵扬声音都哽咽了,出城见礼。
邵扬,邵播之弟,率军留守棣州。
“邵司马不必如此。”符彦超说道:“棣州既已降顺夏王,自然可保无忧。沧人、齐人虽退,然贼心不死,须得防备一二。”
“这个自然省得。”邵扬说道:“待出征兵马返归后,治兵完城、囤积粮草,一样都不会懈怠,定为夏王守好州界。”
符彦超强调了一下他们已经降顺,邵扬已经听兄长提过此事,他没有异议。
棣州地处大河北岸,天然招人觊觎,如今须得换个人投靠了。王师范不能保全棣州,邵树德这么大的威名,投过去正当合适。
见完礼后,符彦超没有停顿,又带三千人换了马,向西进发,接应从齐州返回的棣兵。
“兄长。”邵扬看着符彦超远去的背影,问道:“夏兵如何?”
邵播似是不愿回忆,叹道:“能战。邵树德打仗也挺有能耐,两月时间,已克郓、齐二州,斩朱威、朱琼,败王师克,朱瑾左支右绌,王师范怕是也有些畏惧。别想太多了,棣州这个是非之地,光靠咱们自己守不了多久,到最后不一定有啥好下场。”
“兄长言之有理。”邵扬附和道。
如果有选择,谁不想割据呢?眼看着外间风起云涌,棣州这种处于四镇交界之地的州郡,又孤悬于大河以北,与淄青其他州县隔了开来,委实有些难以自保。
棣州百姓苦啊,不知道要被战火犁个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