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派遣,不惜耗费人力来扫荡近处的山岭,从前天起,山中烽烟的数量便陡然下降,
只是他没办法消灭源头。
为了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山里面的那些苍蝇,萧十三调动了整整两个千人队的皮室军,让他们直逼宋军。尽量将之歼灭,如果做不到,也要将其给赶跑,决不能让其留在忻州附近。
让手下最为精锐的一部兵马去对付一群乌合之众,萧十三要不是看在地势的关系上,也不会这么小心。
但萧十三的心腹精锐在进攻盘踞的一处军寨时,却遇上了另外的一支精兵,七八百人的样子,没有一见到人,就散入山林中胡乱放箭,而是当道列阵以待。一开始领军的辽将还以为是装模作样,可他领着这一支皮室军冲着军阵撞上去后转眼就败了,而且是惨败!
最为可恨的,是战败后又在山中为埋伏起来的宋军阻断了后路,冲破阻截回来的不到七成,而这些败兵原本带在身边的战马,除了胯下骑乘的一匹外,其余的基本上都给丢了。
这个结果差点没把萧十三给气疯掉。
就算是因为身家丰厚了,开始变得不想冒风险,但堂堂皮室军的威名呢,自负呢,难道都当马粪一样半路上给拉掉了?
这几天的攻防战,一来一往的几次下来,都是大辽这边吃亏。
派出去的探马好歹捉到了几个活口,知道了那一支精兵是来自府州的兵马。而且麟府军的主力很快就要到了。麟府军放弃一切,赶来救援。除非能趁其人困马乏之际迎头击败,否则就不可能来得及
如果能攻下忻州,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从忻州出发的兵马,能镇压附近百里方圆的土地,让出山的宋军有来无回。可要是攻不下来,再犹豫的结果,就是石岭、赤塘两关的万余守军将会来不及撤离,以至于全军覆没。
张孝杰已经看到了最坏的局面,而战局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打破,必须要退了。他瞥了瞥萧十三,琢磨着要尽快向这位主帅摊牌。
萧十三感受到了张孝杰的视线,突然抬眼问道:“要不要去看看?”
“什么?”张孝杰微楞。
“之前活捉的探马,不是让他去城下劝降的吗?差不多该安排好了。”萧十三说道。
张孝杰摇头苦笑:“多半不会有什么用。”
之前张孝杰就曾接二连三的派遣宋国的官员和俘虏前去劝降,甚至还让他们伪报消息——其实有好几座城寨就是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的——可对于忻州城,却都没有造成太大的作用。
萧十三笑了笑,站起身:“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或许忻州守军身上也只差最后的那一分一毫。”
之前那是兵马不足,吹得再厉害也不容易让人置信,而现在他都带着主力赶回来了,虽然不可能让狗头们卖命攻城,但围着忻州城漫山遍野的营帐,也足够骇人。加上山中的南蛮子也被逼退,城中恐怕正是惶惶不安的时候。这时候,放些狠话也能让人相信,而且也是给了城中一些人出降的借口。
萧十三觉得这样挺好,有用没用试试再说,反正也不会费多少事。
被派去劝降的被俘斥候相貌很不起眼,普普通通的角色,萧十三远远地看了两眼,就没再报了希望,也没有过去封官许愿。
城下旗号鼓噪,城上冷眼相看,那名斥候被几名手持橹盾的辽兵护送到了城墙近前。
“我乃府州……”
话声刚起,城上便是一箭飞来,对准了的面门,却被身边的士兵用盾挡了下来。之前曾有降辽的宋官被派到忻州城下劝降,而后被乱箭射死,现在辽兵们就学会了帮忙拿着盾牌,而城上的守军也学会了不再浪费箭矢,大部分的情况下仅仅是散散的射上几箭,做一下警告。
挡住了几支箭矢,宋军的斥候再次探出头来,向着城上大喊着:“我乃府州帐下殿值张忠孝,辽狗已败!韩枢密、折府州转眼即至!坚持!坚持!!”
城上的箭矢顿时停了。
在后鼓噪助威的旗鼓也停了。
吵吵闹闹了多少日子的战场上一下安静了下来。
萧十三和张孝杰神色陡然一变,而在斥候身边的辽军士兵全都煞白了脸。
当那名斥候还想再重复一边方才的喊话,便被横拖竖拽的扯了回去。
宋军斥候被拖到萧十三的面前时,已是被打得满口是血,甚至已经无力再站起,但他还是在笑,甚至洋洋得意的扬起了眉毛。
这副得偿所愿的笑脸让萧十三气急败坏:“把他给我拖出去碎剐了!”
“呸,辽狗!爷爷在下面等你!”那斥候狠狠的啐了一口。
被拉去帐外的已经开始动刀了,但萧十三没有听到一声惨叫,只听得一声声笑,“辽狗,爷爷在下面等你!”,不过很快就没了声息。
帐中有些静。能听见从忻州城传来的叫骂和呼喊。
萧十三和张孝杰对坐无言。
半晌之后,张孝杰干笑的出声:“要是宋人的将官都如此,我看恐怕连雁门关都打不进来呢。”
萧十三沉默着,没有任何反应。
“退吧!不能再打了。”看着萧十三的样子,张孝杰叹了一声,“不说军中的士气,看到方才的那一场,忻州城中无论如何都会坚守到底。”
萧十三抬起头来,像是被羞辱了一般涨红了脸:“但守住代州、忻州是尚父的意思……你可明白?!”
“但尚父更不会乐见西京道的兵马都在忻州和石岭关上被消耗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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